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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有火?”陈卫东微笑着问询道。

    雷远第一个反应过来,从裤兜里面掏出一盒火柴扔给陈卫东,后者接过火柴后在连同屠夫一行流氓地痞目瞪口呆的诧异眼神中拿出一根刺啦擦着火,点烟的姿势还是如此的拉风骚包国际范儿,美滋滋的吐出个烟圈之后,这才优哉游哉的向着屠夫走去。

    一伙地痞已经完全被陈卫东的动作或者应该说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猛虎临于后而心不惊”的做派气质给震住了,憨傻痴呆的盯着陈卫东不知所措。

    陈卫东很随性的拨开挡住屠夫的小角色,将烟叼在嘴角,一把扯着屠夫的衣领把他从人群中拉出来,另外一只手抬手就是狠狠的一耳巴子,瞬间把屠夫抽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隐约间牙齿都有些松动了。

    “孙子诶,你刚才说什么?爷爷没听见,有种在说一遍试试?”陈卫东叼着烟,斜跨着脚痞气十足的样子,以一种蔑视的眼神扫视了众地痞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吓得地痞们如同惊弓之鸟般四下逃窜躲避。

    “我草……”屠夫也还算硬气,张嘴就骂。

    不过,他还没能骂得出口便被陈卫东的一脚飞踹直接从三楼的楼梯口踹飞下楼去,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直接撞到墙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原本四下逃窜如惊弓之鸟的地痞流氓们可没屠夫那么硬气,当即作鸟兽散,飞一般奔着楼下冲去,两个心腹拖着不知死活的屠夫跟在人群后面向外夺命狂奔。

    陈卫东拍了拍身上的灰,嘴角浮现起一丝鄙夷的笑意,都他妈是些欺软怕硬的怂包软蛋,透过走廊的窗户他看到了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足足得有一百来号把,全都是些画虎刺龙的混混,更夸张的居然还有人扛着关刀,看来这所谓的白爷也还算是有些道行。

    “兄弟们,下面有百十来号武装到牙齿的地痞恶霸,老实说吧,咱们现在地处一个三不管的地方,没有谁会来帮咱们,只有靠自己的拳头才能捍卫咱们作为男人爷们儿的尊严,才能保护咱们身后的女人,你们怕不怕!”陈卫东将烟头狠狠的踩灭,站在人群中央振臂一呼极具号召力和感染力。

    “不怕,不怕,不怕!”

    市场部的一帮小伙子全都被陈卫东的呐喊所感染,原本心里的恐惧和害怕伴随着嘶声力竭扯破嗓子的呐喊高呼而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久违的热血沸腾之感,一个个吼得面红耳赤青筋爆起,数十人的呐喊声却愣是吼出了千军万马之势,就连角落上的林馨予和李芮两个人女人都被深深的震感住了。

    人群中的陈卫东,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瞧着那刀削般的脸庞轮廓分明格外刚毅,坚毅如枭的眼神折射出无与伦比的魅力,振臂高呼的他就像是中世纪罗马古堡的光辉骑士,又似西方战神斯巴达克,夹着在与生俱来的英勇和狂野,令人折服。

    “走,咱们下去会会那帮狗日的,让他见识见识咱们黔中市爷们儿的血性!”陈卫东大手一挥,一马当先的直奔楼下而去。

    紧跟着是雷远等一行市场部的小伙子们,站在角落上的林馨予和李芮两人对视一眼之后,义无反顾的选择跟着队伍后方,循着陈卫东足迹而去。

    住宿部楼下的空地上,一百多号人将楼梯口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都是些拿着一米八长重十二斤的关刀,足足有二十多个,围在后面则是些拿着镀锌钢管,开山斧,砍刀的小混混,偶尔还有一两个把玩着单管猎枪的凶悍大汉。

    眼前这帮混混地痞都是白战天在二十公里外的那座县城中的小弟,刚刚接到黑蛮子的电话后便召集人马带上家伙火急火燎的直奔服务区而来,这个点本来高速路口是不允许开房的,结果收费站直接就被这帮混混给砸了,然后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

    陈卫东率领着市场部的十来人出现在楼梯口后,下面百十来号拎着大砍刀的地痞气势汹汹的架势顿时把包括雷远在内的十一个市场部的小伙子给吓得浑身汗毛倒竖,后背脊一阵发凉,刚才吼出的豪言壮语瞬间被残酷的现实一巴掌给甩到了九霄云外去,有好几个小伙子的双腿都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倒不是说他们胆小,而是眼前这气势着实骇人得很,开什么玩笑,这一百多号拎着两米长大砍刀的黑社会堵在你面前,你能害怕?

    林馨予和李芮显然也被吓惨了,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这分明就是遇上大规模的黑社会了,尽管她们都知道陈卫东是很能打,可你在能打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一百多号手持大砍刀的壮汉?瞧着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人都是老油条滚刀肉,指不定是几进宫的劳教犯。

    “东哥,这……”雷远尽管也被吓得不轻,但好歹是在部队混过的,还没有被吓到迈不开步子的地步,而且悄悄凑在陈卫东的耳边低声询问着,很显然现在的场面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想要以他们这十来号人对付眼前这些人,跟直接送死没区别。

    “雷远,待会儿动起手来你们只管守住楼梯口,最主要的是一定要保证两个女人的安全。”说话间,陈卫东撇了楼梯口最里面的李芮和林馨予,他事先早就算准了这两个女人无论他怎么劝也都会跟着下来,索性也没有去阻拦他们。

    “东哥,那你?”雷远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不干了,一把拉过陈卫东的手臂,迈开步伐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一脸倔强的说道:“东哥,我和你一起!”

    陈卫东突然觉得心头一颤,雷远能主动说出这句话着实让他很感动,只见他拍了拍雷远的肩膀,笑道:“雷远,我给你的任务就是死守楼梯口保护两个女人的安全。”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送死。”雷远直接拒绝了陈卫东的好意。

    “服从命令!”陈卫东不由分说的一把将雷远推进楼梯口里面去,一个人大马金刀的横在一百多号地痞的面前,照例用火柴擦着火点烟,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似有似无的掠过一丝轻蔑。

    雷远被推进楼梯口后,手中却是多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只一秒钟他便感受到了手中的那家是把手枪,旋即明白了陈卫东的意思,也没有在坚持想要和他并肩作战,而是低声的交代着余下的小伙子们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楼梯口,坚决不能让身后的两个女人受到丝毫伤害。

    这个时候,对面的人群中发生一阵骚动,所有地痞不约而同的闪开一条道来,一个穿着白西装白皮鞋还挂着副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过来,所经之处的地痞们都毕恭毕敬的低头喊了声:“白爷好!”

    “你就是陈卫东?”白战天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陈卫东,带着玩味的语气继续道:“听说你很能打?”

    “呵,能不能打不好说,单手收拾你这种三级残废八个都有富余的。”陈卫东冷笑着回应道。

    白战天一听到三级残废这几个字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下来,他个子不高一米六冒头的样子,身子显得也比较单薄,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没能长得高大一些,虽然也常常在圈子里面自嘲自己只是个富帅,但却是不容许外人对他的身高蔑视指点半分,特别是三级残废这种**裸的侮辱。

    “哼,你他妈那么能打是不是?老子就让老子的兄弟们和你耍耍,不把你狗日的剁成肉酱当真还以为自己是斯巴达克啊!”白战天的眼睛里面都像要喷出火来一般,振臂一呼:“都他妈给老子往死里面砍,留下里面那两个娘们儿就行了。”

    等到命令后的地痞们当即呈扇形包围上来,白战天走在人群最前面,甩手掏出一支单管猎枪对准陈卫东冷冷道:“你他妈在能打,你他妈不是斯巴达克啊,牛逼得很勒,你能牛逼得过子弹?你动一下试试,看看老子敢不敢把你的脑袋打成烂西瓜。”

    砰!

    几乎就在白战天举起单管猎枪瞄准陈卫东的瞬间,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白战天手中的单管猎枪直接被打飞了,巨大的力道震得他虎口生疼,而射出的子弹射中白战天手中的猎枪后化作流弹击中边上一个拿关刀的大汉,后者当即应声而倒。

    楼梯口的雷远一脸平静的举着手枪,枪管处还冒着一缕青烟,只见他故意压低声音却又让众人刚好听见,缓缓开口道:“妈的,不行了,好久没练有点生疏了,草!”

    一声枪响过后,现场突然变得死一般安静,原本那一百多号手持大刀钝斧的地痞流氓纷纷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白战天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愣在原地,脸色苍白眼珠凸起喉结处一上一下的颤动着,豆粒大小的汗珠子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滑落,那只原本拿着猎枪瞄准陈卫东的手依然保持着平举射击的姿势,两条腿跟筛糠似的不停颤抖。

    事到如今,陈卫东也不藏着掖着了,转身冲着雷远投过去赞许的目光,伸手竖起大拇指,跟着只见他干咳一声,懒洋洋的从兜里面摸出手机按下重播键:“狗日的快给老子滚出来,想看着老子被一百多号人剁成鱼子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