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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够了,够了,你到底是谁,说,小颖是不是被你害的?是不是你,说啊!”男子已经接近暴怒崩溃的边缘,粗暴的打断了那人的话,冲着屏幕低吼道:“说啊,到底是不是你?”

    “啧啧啧,陈桑,别激动嘛,慢慢来,慢慢来,我会让你知道你想要的答案的。”屏幕中的日本人一点也不急躁,慢条斯理道:“先自我介绍一句,我是外籍兵团第二特别行动处的处长三口纪夫,你也可以叫我鬼手,咱们俩第一次见面,我给陈桑你准备了一份小小的见面礼。”

    紧跟着,鬼手冲着身后打了一个响指,吩咐道:“把画面给陈桑切过去。”

    极乐岛西北边缘的临水边缘地带草丛中,陈卫东仰着头双眼紧闭,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眼角处分明有泪珠滑落,那一幕早已成为他至今仍然无法跨越过的魔障,每每拨开那段痛苦不堪的尘封往事,都像是在他迟迟不肯愈合的伤口上又一次划拉开新的伤口。

    “小颖,你放心,我一定亲手把鬼手以及那些所有对不起你的畜生、杂碎的脑袋拎到你的墓碑前,让他们血债血偿!”良久,陈卫东总算是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字一句的说道。

    紧跟着,只见他一个鱼跃从草丛中滚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环视着四周的情况,选择了一条相对安全警戒松懈的小路,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断警戒,默默的将极乐岛上的兵力分布和火力配置记在心头,好几次都险些暴露在探照灯和巡视的雇佣兵面前,但都被他临危不乱的睿智和冷静巧妙避开从而开化险为夷,此刻他整个人都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的战备状态。

    很快,他顺利的穿越了上次那片被埋上了防步兵雷的小树林,成功的接近极乐岛上那最为神秘,防守最为森严的军事禁地别墅前。

    这一次,这幢地下藏有兵工厂的别墅建筑外围增加了许多持枪的武装分子四下游走警戒,在某些隐蔽的草丛角落中还安装了监控设备和红外探测仪,营地的安全保卫工作不亚于一个野战军师级单位指挥部战时的安保规格。

    陈卫东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小树林的边沿地带伺机而动,他很清楚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且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对付得了一支训练有素武装到牙齿的雇佣兵队伍,而且这支队伍的指挥者还是他的老对手鬼手,一个在外籍兵团中极具传奇色彩的指挥官,同样也是一具毫无人性的冰冷杀人机器。

    这个时候,一队由八人组成的雇佣兵举着狼牙手电从别墅方圆三十米的范围开始环形移动警戒,警戒线的边缘正好就是小树林的出口处,一行人那战术沙漠靴重重的踩在冰冷的水泥路面上,发出阵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陈卫东所在的地方。

    突然,一个头上戴着黑色面罩手持M16的雇佣兵直接脱离了队伍的行进路线,举着枪径直向陈卫东潜伏藏身的地上警惕的摸了上来,手里的狼牙手电在四周的草丛中不断晃动。

    陈卫东趴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体似乎已经和树木土地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右手紧紧的攥着那把从未离身的瑞士军刀,瞪大双眼目不转睛的监视着扑上来的那个雇佣兵的一举一动,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绷得紧紧的,他有绝对的把握在被发现的瞬间完成对敌人的一击必杀。

    与此同时,这个擅自脱离队伍摸上来的外籍雇佣兵也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一种只有在濒临死亡时才会感受到的压迫感,顿时让他不自觉的将食指搭在扳机处,压低身子弓步前行,黑洞洞的枪管不偏不倚的对准陈卫东藏身的小土包前。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喘息声。

    三米!

    两米!

    一米!

    电光火石间,陈卫东已经能清晰的看到那黑洞洞的枪管马上就要抵着自己的脑门儿心了,正当他准备暴起发难之际,不远处的巡视队伍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嚯耶,你在做什么?”

    紧跟着,这个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的雇佣兵被同伴的一声呵斥直接吓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若不是他及早将食指恢复到金手指状态的话,他手中那把M16将伴随着这一哆嗦而把弹夹里面的子弹一梭子搂个干净。

    不光是他,就连陈卫东也被这寂静夜空下的一声暴喝给吓着了,攥在右手上的瑞士军刀险些脱手而出划破敌人的喉咙。但他隐忍得极佳,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宛若雕塑一般的身子紧紧的贴在地面上,那双闪着寒光眸子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的注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犹如一只在暗夜中捕食的雄狮,锁定好猎物的踪迹后耐心的等待着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