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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鹤龄深吸一口气,抬手替女儿撩开遮眼的青丝,平静道:“芮芮,你放心吧,总参的同志只是让陈卫东回去协助调查,只要是他清白的,爸爸一定把他囫囵个给你送回来。”

    李芮点头如捣蒜,一直目送着陈卫东消失在楼梯口。

    “好了,芮芮,你安心在医院养伤,爸爸要去工作了。”李鹤龄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着道:“放心吧,有什么情况爸爸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李芮再度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在两个特护的搀扶下重新躺到病床上,喃喃自语着:“卫东,你放心,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着你!”

    陈卫东和二鬼被押解着走出外科大楼径直来到停车场上,三辆迷彩色的依维柯军车早已等候多时,一同被押解上车的还有数十名戴着手铐脚镣头上罩着黑色头罩的恐怖分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陈卫东和二鬼两人并没有被上手铐戴头罩,甚至在等车的时候单独把他们俩押上了一辆车。

    此时,整个武警总队附属医院早已被全副武装的特警和武警戒严,临近的几幢高楼大厦楼顶隐约藏匿着狙击手,负责沿途开道的警用摩托车闪着警灯严阵以待,总参情报局下属的孤狼突击队两个突击小组整装待发。

    很快,五辆警用摩托车率先驶出停车场,紧随其后的是三辆公安厅和国安局的黑色切诺基,再然后才是三辆押送恐怖分子的依维柯军车,最后压阵的是总参孤狼突击队乘坐的五辆伞兵突击车,浩浩荡荡的向位于黔中市腹地深处的一处秘密军事基地驶去。

    车队途径之处,早已有交警部门的相关负责人提前实行临时交通管制,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流长龙中,有一辆非常显眼的火红色奥迪TT,驾驶室上端坐着一个身穿灰色OL职业套裙装的少妇,不时的抬起手腕上的表看时间,一脸焦急的等待着放行。

    终于,押送恐怖分子的车队驶离城区主干道后,交通放行,车辆长龙开始缓慢的向前移动,奥迪TT上的职场少妇也终于送了一口气,赶忙松离合踩油门打方向朝着武警总队附属医院驶去。

    车队上了外环路后,速度渐渐提了起来,依维柯军车上神色庄重肃穆的押解队员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放松下来,其中一个坐在陈卫东身边的魁梧大汉用手肘捅了捅他,递过来一根烟,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陈卫东笑着接过烟,骂了句:“骂了隔壁的,早就想说话了,不过刚才看你小子一本正经得二五八万似的便没开口,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你不是黔中市的纨绔公子齐大扬齐少爷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总参情报局突击队的了?”

    “哎,一言难尽,抽烟,抽烟!”齐大扬苦笑一声,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说话间,半空中传来一阵直升机螺旋桨轰鸣的声音,三架武装直升机呈品字形护卫在车队的上空,车内的齐大扬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骂了一句:“妈的,真不知道陆航那帮傻逼是不是吃屎长大的,这特么真要有点突发情况,等着他们来支援,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哎,又能怎地啊,这黔中市本来就没有直属的陆航大队,这一个个都是省军区从成都军区借调过来,当然得当宝贝捧着了!”另外一个特战队员附和道。

    接下来的车程中,齐大扬几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没拿陈卫东和二鬼两人当外人,但齐大扬却没在和陈卫东说一句话,后者也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就这么相安无事的随车队一路走着。

    与此同时,一辆火红色的奥迪TT风尘仆仆的驶进了武警总队附属医院的停车场,一个身穿黑色作战服头戴凯芙拉头盔手持79微冲的特警战士当即小跑至奥迪车旁,礼貌的问道:“小姐,请出示通行证。”

    林馨予微笑着从挡风玻璃下拿出一张戳着省厅大印的通行证递到特警战士的手中,紧跟着从驾驶室上走下车来,锁好车后特警战士刚好也确认了通行证的真实性,对着她行了一个礼,道:“小姐,请慢走!”

    “谢谢!”林馨予微微欠身,笑着道谢。

    很快,林馨予径直向外科大楼二楼的特护病房走去,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来过来了,满心期待着能看到陈卫东苏醒过来。

    两天前,原本因熊楷被暗杀一事而在家休息调整的她突然接到消息,陈卫东重伤住院生死未卜,那个时候她便不顾一切的赶到了医院,可那时医院已经被武警战士武装接管,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

    而后,心系陈卫东安危的林馨予托了很多关系,历经千辛万苦费尽心血才拿到了这张戳着省厅大印的通行证。可是,等她满心欢喜的拿着通行证冲到特护病房的时候,却看到了几乎令她心碎一地的一幕,昏迷中生死未卜的陈卫东和同样处于重度昏迷状态下的李芮并排着躺在病床上,十指紧扣不离不弃。

    那一瞬间,她清楚的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曾幻想过编织过无数次的美梦瞬间支离破碎,原本以为他会是自己今生最后的坚持,可曾想,他已经有了属于他的那个她。沮丧,绝望如同泛滥成灾的洪水猛兽,而她就是那狂风巨浪里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