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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侧厢房有一间雕龙刻风的垂花门楼,上等杉木横梁上雕刻的飞禽走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门框上挂着一块硕大的牌匾,上书“御书房”三个楷书大字。

    这个时候,一个披着黑色风衣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的破门而入,慌张道:“老爷子,老爷子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屋内装饰复古,极具中国传统风格。正中央摆着屏风,屏风的后面是一张类似于北方的大炕,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慵懒的斜依在炕上。

    他的面前是一张四方桌,桌上放着油灯,还有一根烟枪。四个身穿开叉旗袍的高挑冷眼的女子侍其左右,捏肩敲背捶腿各司其职。

    老者一副古井不波稳坐钓鱼台的架势,示意身边的侍女将烟枪递给他,凑到油灯前美滋滋的吸上一口后这才慢条斯理道:“二子,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咋还是这咋咋呼呼毛毛躁躁的性子啊?还跟个愣头青似的,这可不行啊,得改。”

    “老爷子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抽大烟,出大事了。”风衣男身子一抖,身边的侍女眼疾手快的接过他身上还沾着少爷雪绒的风衣挂到衣架上。

    紧跟着风衣男径直走到老者身边,对几个侍女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老爷有事情要谈。”侍女们领命后颔首弯腰微微欠身,施施然而去。

    老者依旧八风不动,轻轻举起烟枪放到油灯上惬意的砸吧着,云淡风轻道:“二子,到底出什么事儿了?看把你急得,难不成天还能塌下来了?”

    “老爷子,这事儿比天塌下来了还要严重。”风衣男一脸严肃,一本正经道:“李厅长家公子被人杀死了,就死在咱家的西郊山庄。”

    咳咳!

    老者一晃神,被大烟呛得咳嗽不已,沟壑纵横的蜡黄色老脸被呛成了猪肝色,双手哆嗦烟枪都掉到了四方桌上。

    “慢点,慢点,别激动。”风衣男眼疾手快,慌忙坐到老者身边抬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一边拿起四方桌上的紫砂壶递给老者,埋怨道:“还好意思说我毛毛躁躁的呢,我看您知道这个消息比我还毛躁,还不淡定。”

    过了一小会儿,老者总算是顺过气来,一把抓住风衣男,急切的问道:“二子,你说什么?李罡的儿子死了?”

    风衣男重重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补充道:“不光是他儿子死了,现在咱家的西郊山庄也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给砸了,所有员工全部都被人家扣了下来,我能知道消息都是有个小弟趁着混乱之际拼死冲出来报信的。”

    “什么?西郊山庄被人砸了?”老者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昏黄的老眼中都冒出了熊熊怒火,咬着嘴唇冷冷道:“马上通知人给我查明那伙人的身份背影,哼,我倒想看看,是谁敢在黔中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居然敢到我王天罡的地盘上撒野。”

    “老爷子别激动,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风衣男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据回来报信的小弟说,他在来人中见到了不少刘飞的人。而且,貌似刘胖子本人也在现场。”

    “什么?”

    王天罡暴怒而起,一巴掌将面前的四方桌拍得震天响,咆哮着道:“刘,小刘胖子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白眼狼,他,他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胡作非为,他活腻歪了他。”

    “老爷子,刘胖子的事情咱们现在可以向后推一推,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李罡的独子被杀这件事情。”风衣男冷静理智的分析道:“据小弟讲,那伙人好像挺有势力的,直接把通往西郊山庄的路给封锁了,谁都不让进,而且咱们的人也全部被他们控制了,估计李罡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事情呢。”

    “冷静,冷静,冷静。”

    王天罡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抓起桌上的烟枪狠狠的抽了几口这才平静下来,也顾不上去收拾指责刘胖子恩将仇报了,正如儿子王二豪所言,当务之急是如何将李琪民被杀的责任推脱干净才是真的。

    “这样,二子,马上打电话给李罡,我亲自和他说这件事情。另外,马上动用官方手段将西郊山庄拿回来,至于那伙狗胆包天的杂碎,等处理完这个事情再去收拾他们。”王天罡当即吩咐道,刚说完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妥,重新命令道:“二子,不,不要打电话,马上通知司机,我亲自去拜访李罡,西郊山庄的事情你亲自跑一趟,一定得抓紧时间将事情的脉络给我理清楚。”

    “好,我马上去安排。”王二豪领命后抓起衣架上的风衣径直走出书房。

    这边,王天罡一骨碌从炕上翻滚下来,然后胡乱抓起一件唐装套在身上,一边穿鞋一边喃喃自语道:“哼,看来当真不能蛰伏太久,随便窜出来一个阿猫阿狗都敢在我王天罡的地头上撒野。还有刘胖子,七年前老子心软饶了你一条狗命,你居然不识好歹反过来联合外人打我的主意,当真以为黔中市的江湖没了我王天罡的一席之地吗?你给老子等着,七年前老子能轻松的捏死你,七年后也一样。”

    黔中市机场高速,两辆路虎一前一后的护卫着一辆保时捷卡宴疾驰而去,径直驶进机场停车场,紧跟着一个身穿貂皮戴金项链的大胖子拉起一个瘦弱的小孩直奔候机厅,一队身穿西装戴墨镜的保镖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