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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大扬又何尝不是和陈卫东一样的想法,他愣是没能看出来陈卫东实力竟然如此的强悍,他从部队被勒令退伍后,也在东北那边打过地下黑拳,手里面不知道打死了多少拳头,有的甚至连两三拳就KO了。但就在刚才,在陈卫东的面前,在他的全力进攻之下,后者竟然能在不设防的情况下任由他那雨点般的拳头浑身落点,更是能够在被攻击的同时,快速有力的反击,他现在都隐约觉得自己的肋骨貌似被敲断了一般生疼。

    “咳咳,妈的,太痛快了,好久没能如此酣畅淋漓过。”齐大扬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那一刻锃光瓦亮的小光头上早已汗如雨下。

    “是啊,得有好多年没能和谁痛痛快快的打一架了,这种身体快要散架的感觉真爽!”陈卫东也发自内心的吼道,他的情况也好不了哪里去,板寸头早已被汗水打湿,汗珠子顺着脸颊一颗颗滑落。

    “你以前也是在部队服役的?”齐大扬问道。

    “我?”陈卫东愣了一下,继而一阵苦笑:“呵呵,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像咱们这种杀人机器除了那鬼地方,还有什么地方能练得出来。”齐大扬爽朗道。

    陈卫东又是一阵苦笑,并没有接茬,齐大扬的这番话又何尝不是对的呢?只不过那段他刻意想要去回避的往事,每每想起,心底就跟刀子刮一般生疼。

    “好了,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齐大扬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滚起来,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都把衣服穿上,继续说着:“今天真他娘的尽兴,明天,明天我设宴给你赔礼道歉,咱们兄弟俩好好的喝一场,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说着,齐大扬冲着依旧躺在地上的陈卫东把手伸了过去,后者见状咧开嘴笑了笑,道:“彼此彼此。”

    然后,两个有着相同经历的男人那一双厚实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握到一起,这一握,就是一生。

    这个时候,跟在后面的车队才陆陆续续的到达山顶,最先到达的竟然还是那辆当初在车队最后的保时捷卡宴,在这种急弯崎岖的山道上,白超那能将马六开成F1的技术可不是盖的,用卡宴依然能完爆这些动辄三四百万的专业跑车。

    齐大扬诧异的见着卡宴率先登顶,等到白超笑呵呵的从里面走出来后他才猛的反应过来,当初那在地下赛车场将马来开成F1的不正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么,只是刚才在医院的时候他一门心思都在陈卫东身上,这才忽视了白超。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在齐大扬的招呼之下,那仗着父辈隐蔽的二世祖李琪民哪里还敢呲毛,根本绝口不提他爸是李罡什么,乖得就跟孙子似的,在医院对着病床上的五福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搞得五福都有些不适应了。

    最后,还是在陈卫东的准许之下,让他交完住院费后麻利儿滚蛋吧,像这种二世祖见着就恶心,在多在眼前晃荡几分钟,保不齐他一个忍不住就赏给这小子几下子。

    闻言,李琪民如获大赦,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落荒而逃,连跟着身边的那个骚媚女人都没管,理所当然的留给了齐大少晚上滚床单玩骑马。

    临了,陈卫东和齐大扬等人寒暄一番后,又交代曹小川和白超先把五福送回去安顿好,这才重新干回他专职司机的本质工作,护送刚刚从美国回来的李芮回家去。

    此刻,已是凌晨四点。

    陈卫东驾驶着卡宴向着李芮家的方向驶去,从医院一出来这妞就一直没有说话,埋着脑袋故作深沉的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车内很安静,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你上次不是说你要换工作么,落实得怎么样了?”陈卫东率先打破车内尴尬的气氛。

    “已经落实了,这次去美国学习就是集团公司的安排。”李芮撒了个谎,硬挤出一丝笑意。

    “哦!”陈卫东点了点头。

    接着,车内又是死一般的沉静,只有隐约间传来的引擎声。

    李芮在经历刚才机场那一幕之前,她心里都隐隐觉得陈卫东的身上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极有可能威胁到黔中市广大人民群众的人身财产安全。若真有那一天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留情的亲手将他绳之以法,尽管心里会有那么一丝的痛楚不舍,但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那么做,只因她是警他是匪。

    但是,陈卫东刚刚在机场救下卖花孤儿的那一幕,却着实的让李芮再度怀疑自己的判断,这样一个富有爱心,有责任感有担当的男人,当真会如内部资料显示的那般,是潜伏回国内伺机组织策划恐怖主义活动的境外敌特份子?

    在和陈卫东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她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被这个睿智风趣的男人以其独特成熟的魅力所折服。若不是她父亲再三叮嘱的话,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在继续卧底下去,要是陈卫东有朝一日得知自己当初以真诚之心对待的人,竟然是一个卧底的话,他会不会伤心?

    李芮越想心里越纠结,越想越觉得愧疚与不安。

    适时,她的脑海里面再度飘荡起父亲那苍老却无比威严的声音:李芮,你必须时刻记住,记住你入警时的宣誓,记住你头顶着的国徽,记住你身上所肩负的历史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