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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得异能之人,世上也不是说没有,但少之又少,修道修的是法门,在凡人眼里自然于那异能之人没差,修道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不过真属异能之人并非如此简单,其天赋异禀,例举其中一种异能之人来说,其无须至天境便可脱离世间桎梏,立于长空之下。

    人展现其异能大多分于神,体,两大类,若以体而言便是可增益人所不能,务毋需修炼,只待异能苏醒,便可达至一般修士炼体的数境,以力,速居多。一其神而言,便是灵识,神念比一般人强的多些,其灵识强者便可达修士苦练数十年之功,如那五行遁术,有人便可天生而得,让人艳羡。不过还是那理,光有天赋而不去学,久而久之,便会泯然众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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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些过来,就是这!”

    树影朦胧,四周阴阴暗暗,树影于黑夜间倒是显得可怖一些,晚风有些个凉意,不免困叨的人不免小缩了下身子,天色苦寒,受冷的却是万物。

    林中传出几声细碎人语,四周本留风声,凉秋就不如那夏夜来的吵杂,四周一片安安静静,风过徒留风声,数个脚步打破黑夜中的沉寂,这林逸倒是靠一树上,鼾声正浓时,于睡梦中被惊醒。

    这人被吵醒自然留着三分气,林逸他娘的骂了几声,拂开眼前树叶,声慢慢靠近,几个火光嘹亮这片黑夜,倒是在这林间显得十分醒目。

    这夜里不睡出来忙活的不是贼,就是敲着锣的巡夜人。

    林逸于丰原内跟那贼偷儿可是干了件轰动的大事,虽知道的人不多,不过这林逸心中还是颇为自豪的,睡了人家郡守的老婆,劫了人家库房,还将那夜狼搅得天翻地覆,现今手中都有些余香,林逸怕被人探得,将那女子随身之物烧了,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贼偷儿不知从哪听到声音,紧张兮兮的跟林逸道了个别,夹着尾巴跑了,这贼偷儿倒是说那“来日再会”,林逸张了张嘴也没挽留,二人告别。

    之后林逸便进了晶石坊谈起了大买卖,这晶石坊居然没藏私,林逸兴高采烈的又换了颗金晶,还提供了闭关之地于他,一个来月的闭关,林逸倒是如狼如虎的将这三颗金晶内所含之能吸的差不多了些,体内所积之能已然到了个势,就差些契机便可至下一境,这厚积薄发,林逸自然将这能聚的满满的,也不急着破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至于那“储”林逸自然也是乖乖奉上,这晶石坊内有意将此处送于他,林逸倒是惧其有何企图,倒是不敢要,丢了东西匆忙而走,也未去见那爷孙两,便在这林间靠着棵树,小憩了会。

    约莫着大约有十几人朝他所处之处走来,附耳听了听,这其间气息有强有弱,这大多比一般人强一些。

    一般人通过精炼身体可以开启身上的七个极,达到人境三阶并不是很难,但如若想突破人境三阶,曜达四阶却并不易,故到四阶的人并不多,若是要突破四阶,到五阶,若是无练气之法几乎是不可能,欲到达人境九阶,更是少不了对地境的感悟,修练之路艰辛无比,只道是人自在,哪知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修炼更是如此。

    林逸一手握着剑柄,不断默念着:“二十七步,二十六步,二十五步,二十四步......”

    “我远远见他就在此处突然翻上了树,之后便未曾见过他离开”那声又是一阵低语,听其声便觉得这人有些个猥琐。

    林逸望着前走来数人,心间一阵纳闷,感情这群王八羔子是来围堵他的,不过纵观林逸脸上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倒是不以为意,这些个人都算不得什么角色,抱着就是先看看再说的心理,将气息藏了起来了,别到先莫说,这门藏气功夫林逸已然登堂入室,别的功效暂且不说,就光这藏气藏得好了,可是肤无温,无气,如死人境,若是用于不合之处,确实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神功,以前只道是闭起气来躲师傅,失败了几次后,倒是根本瞒不住老头,境界差了太多,也是无法。

    前面带路说话的是个身材瘦小,有些猥琐的小帽男子,跟上回那伴读书僮长得就似那一丘之貉,不过此人看起甚为精明,比那书僮好的不是一点半点,鸡鸣狗盗却是十分的像,走路近乎无声,倒是有几把刷子,看其也是一藏匿高手,三息一顿一停,把握的恰到好处,不慌不乱,借着这听劲林逸自然闻其声,使得其多番动态,这是一般人学不来之法。

    所谓听劲,乃通过全身皮肉,灵觉,来感觉对方之相,不过这法门强弱很难有个准,就是顺风耳,千里眼不过得的是实物,若说起这修道之内还不如这听劲来的实在些。

    听劲大致分三个阶段、一是骨感听之,二是皮感听之、三是毫感听之。

    林逸而今也才修习到了第二层,皮感之境,这境界可是来之不易,还是少不了师傅的谆谆教诲,其间皆是用层皮肉换来的,老头时常用布蒙着林逸的眼,弹水成兵,这水竟而连破风声都未有,老头心眼极坏,若是让林逸不小心听了点风声,老头下面就会哇哇大叫,扰其心神,让林逸自行去躲,就凭身上那肌肤去感之,若是躲不开,便会被那水滴打中,每下皆是用了真力,触及定然淤青一片,受些皮肉之苦。

    老头以其话说,肉眼看到的不一定为真,感其气方能知其行,观其势方能知其能,这争斗前还需“审时度势”一番。

    林逸借着天生夜视优势,看清了这几人之相,不免惊讶一番,底下居然是这草包,其带着帮人,敢情是过来报仇的!心中不免生了一番奇怪,便是那郡守许攸都寻他不得,这草包是如何寻到的?

    不免提高了些警惕,不过看其下,那主子好似于泥间踩了堆狗屎,在那处呱呱大叫,张口便是大骂,倒是惹得林逸一番无奈,让人更是惊愕的是前面那小子居然蹲下了身,伸了根手指,碰了一下拿屎黄之处,放嘴里尝了尝,很是淡定道:“没错,少爷,你踩的真切是屎。”

    主子颇为火大道:“屎你娘!爷踩的是泥。”

    那小个子赶忙点头哈腰道:“没错,真切的是泥,少爷英名。”

    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人,这是真理。一看其背后那群狗的脸,就知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茬。

    林逸双脚又是于枝稍上一点,疾而往更高处跃去,一足轻点立于枝顶,将身形隐入树丛之中,那群人反倒在树下来回张望,树影颇深,倒是见不得林逸,半天寻不到人影,倒是有人显得急躁了些,那矮个子邀功心切,不免破口大骂道:“臭小子,快些滚出来,别以为你躲这林子内我便寻不得你。”

    林逸一挑眉头,这人口气还真有些狂!

    “你他娘的懂不懂什么叫请人!”

    听得那主子每天一皱,一巴掌往那出声之人头上盖去,这力道可是毫不含糊,“砰”的一声,颇为清脆。

    这小子武功不会,这一巴掌倒是很有火候,林逸摸着鼻子笑看这下方的一场好戏,而今这摸鼻梁他倒是越摸越习惯,老头的颇德行倒是被其学了个遍。

    那主子踹了一脚其屁股,怒斥道:“你家少爷我就是这么教你待客之道的?滚一边去,省的碍我眼,快些,之给你三息时间!在一旁学着点!”

    这主仆几人便是林逸下午在桥头遇见的朱家三爷等人,其腰中挂着一把佩剑,剑上还镶着一颗价格不菲的明珠,这回倒是换了一把,上次那把还稍显长一些,这花哨不堪的皮囊之相,林逸最是看不上,林逸此刻倒是较有兴致的看着这草包主仆是做何表演。

    ======纵==横==中==文==网=====

    朱三爷清了清嗓子,理了理头上鬓发,故作潇洒向林逸所呆的那树双手作揖,微微欠身道:“小弟前些日子于城中见了大笑一面,至今难以忘怀,这天依旧,当日那金戈铁马之日已然印刻于我脑中,但小弟依旧怀念大侠当日那风范,不知这少侠可否下来一见,与小弟在叙叙旧如何?”

    林逸停了不免一乐,好生蹩脚的话,这草包咬文嚼字不会,一派胡诌倒是厉害。

    见没人回声,朱三爷抬头望了望,不免有些尴尬,又是回头踢了叫身边那矮字,怒道:“王八羔子,是不是此处?今爷可就指望它了,把人跟丢了别怪我回去找人入了你旱道。”

    矮个子立马一个激灵,萎缩道:“肯定是此处,小的亲自在此蹲点守候,除非那人已然修成仙,可飞天遁地,不然定逃不出小的法眼,小的做事,少爷尽管放心,天上飞鸟也休想逃得过我这眼。”

    “给老子瞧瞧这人在哪?”

    “这天有些黑了。”

    朱文啐了一口,又是踢了一脚骂道:“滚犊子。”

    这少爷今儿可是认了死理,居然再次低声下气道:“前些日之事是个天大的误会,那草包荣虽是我属下,但以其毛毛躁躁的性子,小弟已然唤人去逮他儿子去了,若是知少侠您神功盖世,小弟我就是借十个胆子也不会这般造次,多亏了少侠饶我一命,小的此行是特来感恩的,今儿来的急,也未带和东西,不过府间宝贝还是有些的。”

    林逸不禁在想,就是吃个包子至于吗?索性那包子味道是不错,这小子若是来感恩,定是带了些金银珠宝,一会好好敲诈一番。

    见林逸半天未有回复,那朱三爷横了背后一人一眼,那矮个子还是悻悻的确定。

    “不知少侠可否露面,小生此行可是盛意拳拳,带着一份诚挚的谢礼而来。”朱三公子又做向四周方向各作一揖,一刻钟后三公子的手并未放下,丝毫没有退走之意,打定了决心是要考验林逸耐性。

    “怎的,皮又痒了。”林逸较有兴致的想知其送来何物,见四周并无这少爷的埋伏,纵身从树上跃了下来。

    这可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千树万树菊花开,朱三公子见林逸露面,不知怎的,林逸顿时觉得这三公子是幸福的像花儿一样。

    朱三爷赶忙喜迎了上来,像是遇到了多久未见面的亲人一般:“少侠,你可总算出来了。”

    林逸看了怕是有诈,抬手挡住了就要扑过来的朱三爷“要是送礼,送完赶紧滚蛋,我见你这草包就是一阵心烦,礼要越大越好,我是不怕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朱三公子见林逸好像并不情愿,舔着脸凑了上来嘿嘿道:“这礼物事小,小的有大事相商,不知大侠是借个方便的地方说话。”

    这抛媚眼呀,抛媚眼,搞得林逸一阵鸡皮疙瘩冷哼一声道“什么破事,此处不可说。”

    朱三爷一脸的谄媚。男人骚不露骨,这朱三爷却是又骚又露骨,笑的林逸毛骨悚然。朱三爷搓着手道:“一品楼最近不知是从何处捎来一个丫头,长得可真是水灵,乃是小的生平仅见,那丫头说是最喜欢那英俊潇洒,会武功的少年,我下午远远见您却是符合那要求,小的是特地来邀请您去的,说不定今就给我等弄了出来。听说她还是个雏儿,小的把第一次让给您,后面记得让小的分杯羹就是了。”

    林逸皱了下眉,啐了这朱三爷一口“你他娘的半夜将小爷我吵醒就是为了这事,这勾栏里的女子老子没半点兴趣,若是为了这些事儿,带着你的人马赶紧滚,马不停蹄的滚,离开老子视线,真他娘的碍眼。”

    朱文自讨无趣颤颤道:“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了,若是小爷愿意借一步说话,小的定是畅无不言。”

    林逸迫于无奈,向前踏了几步,朱文赶忙跟上,对后面几人喝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林逸站定,立直身子看着朱三少爷。朱三爷向后瞄了几眼,见四处的人皆未注意过来,松了口气,郑重道:“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小生叨扰到少侠了。”

    林逸见朱三爷此刻气质完全变了过来,从一个根深蒂固的纨绔子弟,顺便便得这番谦逊,彬彬有礼,相当的不可思议“怎的,你玩变脸?”

    朱文摇了摇头,向前迈了几步,背对着林逸:“今日之事,却非偶然,也是我有意为之,不知少侠时候愿意听?”

    林逸心中一阵发狠,你他娘的带那么多人来试探于我,万一我不敌,不是会给你打的见不到第二天的夕阳,真他娘的能扯,一会不抽了你的筋。

    林逸冷哼一声“说!”

    三公子转过身向林逸告罪道:“当时在下也没有多想,不过以少侠身手,区区十几酒囊饭袋应该对少侠够不成威胁,不知我所言可对?”

    林逸不答,看着朱三公子眼睛,见他眼睛没有丝毫退避,冷冷道道:“不知你试探于我所谓何意,我与你并无太大瓜葛。”

    朱三公子唯诺道:“在下只是想一试少侠身手,并无其他意思,少侠此行可是想去远方?”

    林逸道:“是,你怎知?”

    朱文胸有成竹:“洛城方向?我说的可对。”

    林逸诧异道:“是。”

    朱文哈哈道:“一老道士于我说的,此行我便是来寻你,没想到却是说对了。”

    老道士?他娘的那道士是给我下了套,太奸诈了,还前辈高人,敢情是在这边唱了双簧,锦囊之中又是何物?

    “那无良道士还跟你说了些什么。”林逸抬头盯着朱文眼睛,朝地上啐了一口。

    “说你会与我去京城。”朱文微笑道。

    林逸忿然道“那无良老道是骗子,你也信。卜的卦没有一丝准头,这年头骗子多,傻子明显不够用,赶忙去找他要回被坑的钱。”

    “原先我是不信,但现在我更信了,此番他连你是什么表情,说的话皆是猜到了,由不得我不信。”朱文脸上笑意更浓。

    “我与那老头唱的是双簧,骗你钱,这本就是商量好的,你朱家草包少爷着了道。”林逸此番颇为无奈。

    朱文转身道:“这话他也说了。”

    林逸顿时间呆了住,这老道当真有些神了,他在那蹲了那么久不会就是为了坑我吧,他娘的,老子年纪轻轻的。

    朱文抓过身,拍了拍额头道:“此番我也是去洛城,与我同行,一路上甚为方便,吃、喝、住皆有,此行艰险,一路上大家相互有个照应,岂不快哉!”

    朱文冷冷道:“老道没与你说我是不会与你上路的?趁早死了这份心。”

    朱文打了个哈哈“老道说,你不仅会同我一起上路,这一路上会有一些收获,如若你愿意的话。”

    “是何收获?”

    “不知。”

    林逸此刻心中更是一阵奇妙,沉默了一阵,心中权衡着得失,这奇怪老道是做何勾搭,仿佛一切在他运筹帷幄之中,此感好生不快。

    “不知少侠可否听我说个故事,耽误不得多少时间。”

    林逸不愿多说话,冷然站于一旁。

    “在下姓朱,单名一个文字,在丰原城,我想少侠应该有所耳闻,便是臭名昭著刚好形容。”说完朱三少爷自嘲的笑了笑。

    “朱家共有五个兄弟,小生我排行老三。老爷妻妾众多,但是索性生的皆是男性,这也是非常巧合之事,而我并非老爷正室所生之子,乃是妾侍所生,老爷却是最看不上我,每次见了我便跟仇人一番,更是从未理过我,将我置于那闲置院子内,留了个奶娘照顾于我便再没来看过我,但因我家其他几兄弟早夭,便剩下我与长子,所以我这些年来却也是声势渐涨。”

    林逸见朱文称呼他爹为老爷十分惊讶,但也不便多问。

    “正因如此,这些年地位才有所提升,对老爷而言,我们皆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他的只是期望自己血脉有所流传下去,并无亲情骨肉联系,但毕竟我所流的也是朱家的血,他对我也是稀疏平常,不似一般的父子。

    我娘死的早,大概在我五岁那年,外面丫头说我娘是病死的,我不信。私下里奶娘悄悄跟我说我娘是被老爷活活给掐死的,说是我娘背着他偷汉子,我娘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出去做此等苟且之事,我娘死后,老爷便把我关在了一个院子内,之后院内有人说我不是老爷亲生的,我皆将他们杀了,那时候我七岁!

    我娘死后尸首连个收的人都没有,被老爷丢到了城西山林之处,记得那日我偷溜了出去找寻我娘尸首,荒山野岭的我却是寻了个便,只找到一具被狼咬的面目全非的尸首,感觉像是我娘,我便一手刨土将我娘埋了,我记得当时的土好生的硬,我都有些挖不动,那夜我便蹲在那山头挖了一夜的土。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被老爷发现了,二话不说将我吊到了竹竿之上,整整两天两夜不给我水喝,记得那时候还是二哥半夜过来给我带了些吃的,不然我已然死了。”朱文声音平淡的举了举自己的两手,林逸看到两手腕处各是有一条嵌入腕处的伤口,相当的醒目。

    “之后一直将我带大,唯一对我好的奶娘在我八岁之时也死了。听丫头们说被老爷逼着投了井,再无踪影,那井之后也是被封了口,我记得我在那井旁跪了三天三夜,虽不知是否是真,但奶娘是真心对我好,我感觉到他在那,我便去跪了,家中并无人阻拦于我。

    之后大娘,二娘也相继的死了,家中凄凄惨惨戚戚,人人自危,索性虎毒不食子,家中这些子嗣没有一个死于老爷手中,也算是大幸。”朱文一手紧紧的握着拳头,青筋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