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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出假山,林逸深吸一口气,心口的疼痛愈演愈烈,甩了甩头,硬是将这疼痛抛之脑后,说抛得了是假,若是躲到无人之处已然疼的龇牙咧嘴才是真。

    林逸不禁抚了下心口,这疼痛已然有三十年之久,虽是在梦里,但幻梦唤醒间疼痛依旧相随。梦醒丹将他心口围绕,疼痛之内有着一丝暖意。

    林逸遥望星空,头发无风飘动,目光遥遥。

    见林逸突而沉寂,朱文有些诧异转头,反倒林逸伸了伸脖子,面无表情。

    朱文一脸关心道:“怎么?”

    林逸摇了摇头,眸子内星光弥漫,昂首挺立,要的就是这胸口几两肉,大声说道:“我送你去洛城。”

    朱文诧异道:“为何突然说这话?”

    林逸哈哈大笑道:“突而有感罢了。”

    这老道既然这么做,就以那丹药为由,帮这朱文一次,若是要对林逸不利,以老道身手算不得如此大费周章,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朱文虽是心机颇深,但也是有可信赖之人,二人交集虽时间不长,反倒比较推心置腹。

    林逸心里一阵权衡利弊。

    见他这番,朱文信心满满,一手按住林逸肩膀,多了一丝信念。两人走至大院内,那边已然站了将近三十人,皆是收拾完毕,整装待发。

    朱文突而豪气干云,目光锐利扫向四周。一干人见林逸身上又多把玄铁大戟,甚是惊讶,此兵煞气极重,很是不凡,有几个识货之人看出此杆长戟皆为玄铁所铸,更是惊讶。若是在兵器内掺杂一点玄铁,便能让兵器有所质变,玄铁更是自重非常,极其罕有,几人看向林逸目光,多了些冷然和诧异,林逸虽能感觉的出,皆被其忽视而去。

    东西皆已收拾完毕,门口为女眷准备了马车,男人乘的是马匹,江湖规矩,林逸倒是想坐坐马车,舒坦些,但是也不好开口,他是毫无行礼收拾,除了师傅给的药,束在脖子上那玉佩,身上几个瓶子外,身无长物。

    见准备妥当,朱文向十人高手作揖,十分恭敬道:“此次便劳烦各位,朱文在此万分感激,若是回京,必将有所重谢。”

    几人客气回礼,倒是那曾侩蛮汉无动于衷,也是正常。

    朱文此行也就带了二十余人,其余人也就遣散的遣散,想去京城的便自行去京城,留于庄内的便在此等候朱文回来,这般忠义之士朱文定会欣然收之,有人帮忙看家有何不好,现在好似多了些树倒猢狲散之感,刚朱文还大发豪情说是会尽快回来,林逸知这尽快说的很是真切,尽快的好。

    朱文率先出门,门外停了三辆马车,四个夫人三辆马车,林逸惊讶这朱文倒是会想,这此行还这么费周章,并不是朱文愿意,府内一些事情还是要大夫人说了算,大夫人喜清静,清心寡欲偏居一隅,要一马车,执拗不过也是无法。其余几位夫人只能挤挤其他马车,林逸不禁想,这大夫人也是霸道,女人比男人有些地方还是厉害的多,漂亮女人更是厉害非常,说一就是一,惹她不高兴了定是没好脸色,绿倚就是如此,心儿林逸倒是还没看出来,在现在女人在林逸心上应该也是差不离的。

    众人皆上马,林逸曾在小黄脖子上拉屎拉尿拉甚是自在,骑熊比这马威猛多了,森林里大小动物骑了个遍,皆是猛兽类,这小马还是真真切切没有骑过,学着样子,林逸手提玄铁戟一步跨上那眼前这雪白大宛马,此马已然不是纯种大宛马,身形较为小些,高九尺,颈与身等,昂举若,纯种马即便北域有送一些,也是让王宫贵胄所得,现今这市面上乃是与本土马杂交所得,名为山丹马,也是千金难求的烈马。

    纯种大宛马,疾跑后,肩膀位置慢慢鼓起,并流出像鲜血一样的汗水,俗称汗血宝马,这杂交的略显差一些,却也能日行百里。

    刚骑上,这马便是嘶鸣不已,前足挺立而起,林逸紧握缰绳,哪知这马顿时间承受不住重量,四肢弯曲跪倒下去。

    众人惊讶不已,这番还有这山丹马载不了的人,其余人看向林逸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古怪。

    林逸皱眉,此番之景,马车也应是坐不得。

    朱文却是知道内情,也不所破,打趣道:“看来这马也是受不了你,不如乘马车如何?”

    林逸哑然笑道:“怕是拉不动,区区二十里,不在话下,我走走便是了。”

    见他这般说话,朱文也不阻拦,转头最后看眼这宅子,远离这丰原呆了几十年地儿,拍了下马背。

    此行总共二十五人,马速不算快,林逸扛着大戟扭着屁股跟朱文走在前头,五个高手三人,后三人,四人在边上。

    前方是片莫名黑暗,朱文回头看了看这群人,不知是谁藏着异心,怀着忐忑,前程未卜,莫名有些失落。

    这一行人缓缓消失夜幕之中,地上的路甚是不平,坑坑洼洼,那些娇生惯养的女子们,此刻再不住的喊着苦,林逸却是有些不屑,此去洛城千里有余,有你们受的。

    四周的草丛十分茂密,纵使这官道上,也不甚好走,这密林内最适合隐藏,万一一个风吹草动,焉有不惧之理,林逸灵识敏锐,却是不怕。

    大摇大摆往前走!

    随着一阵风的吹过甚是凉意,朱文拉起衣襟缩了缩脖子,这会儿也有行了几里路程,还是不可松懈,林逸吼了几声,中气十足,运了些真气于音内,给几个摇摇欲坠之人提了提神。

    果不其然!

    前方草莽处竟传来一阵草莽摇动声,速度还是有些不减。

    是何物?

    前方人勒住马,几声嘶鸣,众人拔出了武器,场面骤然紧张了起来,后边几人更是下马守护在这几辆那车,只有林逸无感,未有任何表示。

    林逸皱眉道:“不过是一只野兔,不如抓来烤了吃。”

    说罢还真有一只野兔其间跑了出来,突见这么多人,耳朵突而立了起来,拔腿就跑,林逸捡了个石子就想追,打打牙祭也是不错,倒是突而手软,想起那林外撞到树上横死的野兔,心间暗笑了一番,没把石子扔了过去。

    林逸六识甚强,这是天生强身的,六岁已然能举起百斤之物,这是天赋异禀,一个屁崩死的虫子不下几十只,早早便知那并非潜伏之人,现在这些人举动就是师傅常说那四字:“大惊小怪。”

    拍拍马背,又是一番无聊之举,吊大个夜里,可以把林逸行出鸟儿来,若是不说清楚,这种人居然是道骨通透之人,说出来谁会相信,那入的了道之人,皆不是沉闷不语,就是说话有着些禅机,看林逸这样,浑是多了点,道骨通透,只怕透的是那双修只道。

    又行了几里,林逸隐约感觉前方不远有人行来,而且数目不小。

    林逸将玄铁戟横于身前,阻止车队继续前进,经过刚才那事,大家对这有些奇异的少年多了一份信赖之感,纷纷下马拔出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