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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寂静的小院,不知何时,忽然爆发处一阵阵凄厉的尖叫声,那叫声如同女子绝望之时的嘶吼,从三个漂浮在空中的婴儿腹部,狠狠地传达出来。

    黑袍女子听着那震动耳膜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她高抬双臂,竟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忽然,她身上穿过一阵阵黑色的雾气,那雾气和萧主事身上的又有所不同,其中竟然混杂着一些别的东西,很快,那雾气便将三个浮在半空之中的婴儿包裹起来,三个鬼胎刚刚出世,又刚刚找到宿主,根本无力抵抗,那尖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彻底闷声消失在了黑色雾气之中。

    黑色雾气慢慢托着鬼胎下降,竟仿佛一个黑色的棺材,只是这棺材里面没有装着尸体,而是三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黑袍女子一挥手,三个婴儿重新在三个方位之上落在了原先的圆台之中。

    那雾气刚刚散去,其中一个婴儿尖锐的爪子便在地上扣出一个深深的痕迹,它们也露出狰狞的表情想要逃跑,但是原本看着平淡无奇的圆台,周围那些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凹槽之中,一根根红色的线冒出来,一圈圈将三个鬼胎全部捆绑在了圆台之上。

    三个鬼胎挣扎了两下,但是即使是它们锋利的指甲也对这些红色的线没有办法,情急之下,都露出森然的牙齿,龇牙咧嘴地朝着黑袍女子低声吼叫。

    黑袍女子站起身,围着圆台转了一圈。她满意地看向圆台之上的三个鬼胎,笑道:“你们既然吸收了这婴儿的精纯之血,最后又寄宿在这些原本就和那个婴儿有血缘关系的身体里面,自然是要受着至亲之血的压制的。怪,就怪你们太不懂事,竟然还回到我手里吧。”

    说着,她一会袖子,那原本在地面之上的圆台竟然缓缓抬升,直到半人高的时候才停止。

    女子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看向其中一个鬼胎毫无焦点的纯黑眼眸,低声道:“起!”

    圆台之上,忽然冒出三根足足又竹筒大小的冰凌一样的东西,从下面直接贯穿了三个鬼胎的心脏所在。

    鲜血喷溅出来,女子欣然地笑了。而被囚禁在圆台之上的三个鬼胎,它们已经麻木的小脸之上,也露出了失神而惊惧的表情,它们缓缓张开嘴,一阵阵黑气从婴儿的嘴巴里面冒出来,那些黑气在空中汇聚,又成为三个婴儿摸样,只是已经飘忽不定,甚至于连形状都聚不起来了。

    刚刚浮升起来,便被还没有完全破碎的修月设下的阵法收集,随着众多灵气,一起卷席到了不远处容府的方向。

    而黑袍女子看着圆台之上,死而复生,生而复死的三个婴儿,它们小小的身体已经全然在胸口处出现一个大大的血洞,那洞口中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之中,小小的心脏碎片还隐约可见,其中一股纯净的血液同时从那三个冰凌倒刺之上落下来。女子伸出手,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个纯白透明的玉瓶。

    三滴心头血,正好在这小小的玉瓶里面铺了一层。

    女子摇了摇玉瓶,满意地笑了。

    这边紧张顺利,那边的修月却陷入了胶着。

    萧主事算是铁了心一样,竟然有不要命的架势,修月刚刚将鬼爪打回去,萧主事便又用自己的精血召唤除了一具阴魂。阴魂虽然不如鬼爪的神出鬼没,却大大抵消了修月符纸的力量,而且匕首,也没有用武之处了。

    修月脚踢向一边一棵树木,又腾空而上翻了一个跟头,这才勉勉强强地躲过了阴魂一爪子,她还没歇口气,忽然,明明刚刚露出点原本颜色的天空又一次被黑气的雾气占据,混杂在阴阳中和阵法之中的,还有隐隐约约三个婴儿模样的东西在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开引力。

    修月看了眼后院门口正在给容唤诊治的君千殇,使劲皱皱眉,这可真是要来一起来,不给人喘气的机会啊。

    她一个转身,抬手一掌拍在了又一次扑过来的阴魂的额头之上,一个镇字隐隐若现,又骤然消散,但是那一瞬间,一股属于浩然正气的威压从天地之中出现,让一边浑身黑气裹挟的萧主事都有一瞬间的呼吸不畅。

    而那个原本嚣张无比的阴魂,也在这轻描淡写的一拍之中,砰然消散于天地之间。

    修月看着手心笑了笑,不愧是自己用自身生命力求来的一个镇字,真真厉害。

    她回头看了眼还没缓过劲儿的萧主事,想必,接连两次精血召唤,已经让他有些疲惫了,一时之间,还不一定能再想出什么办法。修月趁机走到井边,此刻,天上那原本的三个鬼胎,已经快要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