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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那钟父问:“方三小姐是不是对我们家看不上眼?”

    这时候方玉礼嫌弃地看了那钟父一眼,心里想,一个小门小户的,也敢问方家人看不看得上?

    “我的画像是在我长兄那里,选什么人都得经他过目,所以,还望您理解一二。”方晓俏礼貌地回话。

    “恕小老儿多嘴一问,令兄想给小姐找什么样的佳婿?”那钟父眼神有些浑浊,但是不免透着丝丝精明来。

    方晓俏刚开始要发话,这时候,方玉礼就不耐烦了:“我俏儿妹妹,她连大帅府的都没有相中呢。这也不是说她眼界高,只是凡事讲究个眼缘,自然是要找个有眼缘的人。”

    方玉礼还不算是挺讨厌嘛。

    方晓俏刚开始要欣赏对方的时候,结果,方玉礼又来了句:“你们门户的观念,肯定不如人家大使馆公子的先进了。我可是记得,人家文凯公子对我们俏儿,可是心心念念的呢,我妹妹从小受的是洋文化,自然和洋人更加亲密些,更加合乎眼缘些。”

    方晓俏要翻白眼了,那大使公子不过就跟她跳过一次舞,至于嘛!

    “如此崇洋媚外也不是大家风范吧?”钟父皱着眉头,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方晓俏,立马对此女的印象差了。

    方晓俏虽然看不去那钟公子,是她并不想得罪这个上门的客人。

    “现在流行革新,这不是民国了吗?自然要与前朝不一样的。老先生不应该觉得这是崇洋媚外,况且我与那公子只是泛泛之交,并无再多,只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贵公子追求我的话,我相信家兄也会十分支持的。”方晓俏的解释只是简单一述。

    然而,她没想到,那个姓白的也突然凑过来听了一段,他脸上看上去有些煤炭色。

    “哟,白公子。你也过来相看了。”钟父给那个突然进门凑热闹的白宇松致了个礼。

    “这位老先生,我呢,并不是来相看的,我是来找她的。你难道没有听报纸上说嘛,这位方三小姐这是我未来的小妾呢。”白宇松特地甩个脸子,把“小妾”两个字加深了一下语气。

    “我可听报纸上也写了方三小姐也是他兄长以前的童养媳呢。”钟父没好

    气地损,“这报纸上胡乱构画的,我怎么敢全信?”

    “那童养媳的事情不过是儿时戏言,但她是我小妾这事,我和她可是对过八字的。”白宇松回了话。

    实际上他这趟来就想说这婚他不退了。白景程是不高兴来的,因为他已经气狠了,故而这趟也只能是他跟方家族长聊了几句。

    “方家肯让一个姑娘嫁给你为妾?”钟父突然感觉这个年轻人好不靠谱。

    “她的名声都这样了,正室是肯定当不了的。”白宇松没好气地白了方晓俏一眼。

    我记得我们两家已经把这事儿给作罢了吧?

    方晓俏心里打着鼓,可在钟父面前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瞪了回去。

    “哎,这趟来不是令公子挑相看对象嘛,来来,我眼光也是不错,我且帮忙看下。”白宇松说着正要过去接手资料,这时候,方晓俏一把拦住。

    “白爷,您来这事也办完了,不如你先选个客房,小憩一会儿?咱这地方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这时候,方老太终于忍不住了,从屋里出来。

    “老姑奶奶。”白宇松一时间没了气势,听话的像个孩子。

    “你们这些年轻人,腿上没毛,嘴上没毛,全在那胡诌。”方老太说话也不客气了,原来她对这白宇松就没什么好印象,如今他还非坚持要娶方晓俏为妾,搞得方晓俏嫁不出去似的。她虽然对方晓俏也曾经有过不快,但近来感觉方晓俏还是个挺有个性的孩子,所以她愿意帮着方晓俏说话,这才破例出来。

    “老姑奶奶教训的是。”

    三个年轻人低头。

    “久仰方女士大名,如雷贯耳。”钟父拘个礼后,又说,“早前犬子不懂规矩,今小老儿特来赔礼。”说着,他又掏出了两串铜板出来。

    是个懂规矩的,方老太瞥了一眼。

    “钟老爷请坐。”说着她上了主座,又支了丫头润梅来,“人家来这么久,说了这么会话,怎么茶都不知道上一个!这一共是五盏茶,都得拿上好的贡!”

    “是,姑老太太。”润梅面色不变只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不一会,她带着丫头过来上了五盏茶水。

    “方女士,今天犬子过来没有相中谁,小老儿斗敢请教您一番,您觉得我儿该娶个怎么样的姑娘比较妥当?”钟父不管什么,直接问了。

    “你也知道如今我这嘛,老太太也做不了主啦。这儿全部都把重担子交给下面年轻人了,我就在家里侍弄侍弄花草,没事敲敲木鱼念个经文。”方老太心里估量到钟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在摆弄画像的时候,已经把不该放的抽出来了。至于,这个钟公子竟然肖想方晓俏,正好这个白宇松来,让他去做个挡箭牌,反正,方晓俏的事她家做不了主。

    “方女士这话说的难听,怕是我钟家入不了您的眼吧?”钟父声音变了,那感觉像是动了气。

    “就是这大帅府的白大帅过来寻个媒,老身也是难得跟他见上一面的。钟老爷说这话,怕是不厚道吧?”方老太到底不是混一天的,“现在讲究个退休,老身年事已高,不接管这些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事情我若有一,便得有二,这开了一回先例后,其他人怎么想老身?”

    钟父明显说不过:“旁人又不知道您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