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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兮舞周遭黑气纯粹,似是由内而散,缥缈又带着坚毅。

    不是鬼道又是什么。

    一旁的玄天挑着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兮舞的身份想必在他意料之中,其实按早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兮舞是鬼道的事应是十分容易确定,只是千酒不忍陶思远如此坎坷,才怀了一丝侥幸,不亲眼见到便不想下定论,如今已然见识,她也只得暗自指望待他们降了兮舞之后,陶思远不要太过伤心。

    “对了,兮舞,我此次带了医师替你看病,说是医师其实更是友人,那位是千酒姑娘,旁边的是铁公子,他们心地很好,会尽力帮我们的。”陶思远边说边将千酒二人指给兮舞看,兮舞顺着陶思远指的地方看过去,千酒他们此时也正直直地盯着兮舞,一时之间,三人目光相对。

    千酒与玄天此番都敛着气,若兮舞看不出他们二人身份,行事便更加方便,初时兮舞看着玄天还没什么表情,看千酒时,只一眼,便神色惊异,眉头紧锁,面上尽是沉重。

    想必是她修为不高,已被兮舞看出了端倪,千酒此时也不啰嗦,既然已被看穿,当下便不再隐藏,目光直直看着兮舞,并不害怕,玄天见此,也散了敛气术。

    兮舞初看玄天时并无不妥,只是一个模样好看些的凡人,此番玄天散了敛气术,看着玄天周遭浑厚的气泽,兮舞顿时一张脸血色全无,若只是旁边那女子一人之力,自己还能搏上一搏,不见得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可如今看来,自己此番定是伤不了那二人分毫的。

    陶思远看兮舞此刻异样的神情,只以为人一多,她的病痛更加严重了,赶忙将她扶进了屋里,之后招呼千酒和玄天过去,好让玄天看看是否能治。

    二人见陶思远招呼,便一起往屋子里走去,屋里陈设跟息宁村差不多,都是一些普通人家的东西,二人走进里屋,便见兮舞已被陶思远扶到了床上,此刻他正坐在床边扶着兮舞,摆手让他们过去。

    兮舞皱着眉头,千酒和玄天每靠近一分,她的面色就更沉一分,玄天走到离床铺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忽地顿住,含着笑,似是心情不错,与兮舞苍白的惊慌神色相比,倒像是两个世界,千酒虽不知是何意,却也跟着停了下来。

    陶思远见玄天神情,也不像是救不了,却又不肯上前仔细查探,面露疑惑,问到:“铁公子,你....”

    “不用看了,小病症,不难治。”还没等陶思远说完,玄天便打断了他,轻描淡写道。

    陶思远一听,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令许多医师都束手无策的病症铁公子只看了几眼便能医治吗?陶思远不敢确信,又接连向玄天求证了好几遍,玄天都点点头,陶思远才大喜过望,握着兮舞的手还有些微颤,激动地对兮舞说:“兮舞你听见了吗,铁公子能治好你,你的病有救了!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言语中竟还听出了一丝哽咽,似快要喜极而泣。

    兮舞眼见陶思远自她生病以来第一次这么高兴,恍惚间,以为自己真的能跟他长久厮守,可此刻屋内站着的二人却在提醒她,她有多痴心妄想。

    “不过,我治病不便当着除酒儿外其他人的面,还劳烦陶公子走得远些。”

    千酒正在为如何将陶思远支开而发愁,没想到玄天早已考虑到了这点,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陶思远若在此,难保不会误伤了他,也怕三人身份吓着他,兮舞听闻玄天有意将陶思远支开,也暗自庆幸了下,她实在不想自己的身份被陶思远知晓。

    陶思远闻言,虽觉奇怪,但因是玄天所言,为了兮舞的病,只片刻便深信不疑,立刻将兮舞安置好,起身向玄天与千酒道了谢,便往外走去,因着心中喜悦,步伐也比来时轻快了不少,不一会便老老实实走远了。

    屋内的三人此刻一言不发,虽已察觉陶思远此时的位置应是知晓不了这边的动静了,一时间却都没有出手,仿佛都在盘算着什么,或是打探着对方的斤两。

    就这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忽然一道白光闪过。

    “再这么等下去,天黑得饿着酒儿了。”白光伴随着玄天低沉的声音,直直往床铺打去,兮舞一愣,紧接着便腾一下从床铺上弹起来,在白光即将打在身上的那一刻侧了身,躲过了玄天的一击,只见被白光打到的木头已然变成了两截。

    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