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那当然是……”鹤之眼珠子轱辘一转,“需要我保护她!”

    流不觞听了,只冷冷道:“剑都没学好,四只手脚只会花拳绣腿,你能护得了谁?”

    哈——!鹤之气得小脸涨红:“你……你这个大冰块懂什么!剑术精湛又如何?没心没肺的冰块人,有剑也只会杀人不会护人!”

    “……”

    “住嘴。”

    流不觞生气了。因为鹤之的一句话恰好戳到了他的“痛处”。这是他未解开的心魔,是卡死他突破的瓶颈,是他怎么也迈不过去的坎。

    他曾在夜里梦到过仙人托来的预知梦,那位仙人告诉他:他虽有通天之能,却总是差之毫厘,即便仅仅只是一步之遥……说到此处,他全白的头发与胡须惋惜地摇晃了一下。“你活得太像神仙,反而不似神仙,有心胜似无心……剑也只会杀人不会护人……可惜啊可惜。”

    等他兀自走远后,流不觞便彻底清醒了。

    后来,他只是简单记下,却并不明白那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身为剑修,所有的事物应当只与剑有关,为何还会与心有关?既要为仙,为何又与人有关?

    诸多疑问,像归入深潭的一滴死水,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师兄,我不吵你了,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鹤之脱去稚嫩,换上了另一幅脸色,“那个谢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既然是炎国的武学大家,那又为何会选择堕魔?而且……还是在弟子升阶大会的十月之战上,难道师兄你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怀疑,那谢勋背后到底是何人在……”

    “喂!你要去哪里?!”

    “你这人……连同门师弟的话都没有耐心听完,你算什么师兄,喂……!!!”

    他拂袖离去,鹤之在禁闭室里铁窗泪。很快,他便只能看见那越变越小的白色背影了。

    若说没有半点怀疑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慕尧师尊早就同流不觞说过,告诉他“此事不可随便声张”。但“剑修堕魔”一事即便众人有心想瞒,但还是掀起了相当大的震颤。

    “那和你有关系么?一天天的,就知道震颤震颤。”自姜月年从剑宗回来已经过去了数日,可她回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舍,李焱见了,便忍不住去调侃她。

    姜月年扭过头来,正对着李焱,说:“师傅,我就是忍不住好奇。你说……这会不会与上次那档事情有关系?”

    “你说的是……冥火宗与玄真宗起冲突的那档事?”李焱蹙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很快,他扶了扶额头,这脑子怎么一动就疼?唉呀,动不得动不得。

    “我看不像。”

    “这三宗之间相隔甚远,就算真有人想要挑事,那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李焱摆了摆手:“更别说这一件是‘宗门恩怨’,一件是‘弟子堕魔’,哪有什么关系,分明都是巧合!你就别东想西想的了,纯粹是他们气运不行,近期水逆走霉运,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确实。

    姜月年:“看来你教人不行唬人行,我就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就信了。”

    “……嘶,你这烦人的小家伙,我话就撂在这里,你爱信不信!”李焱没好气地哼出一口气,手中锤儿响叮当,打铁泄愤去了。

    姜月年在他身后朝他吐了吐舌头:叫你平时爱损我,哼哼,这回我要通通损回来!

    诚然,所有人都在揣测剑宗是不是即将发生什么异变,但大部分人都愿意相信剑修弟子堕魔只是一场意外,但黎远对此事可是心知肚明。

    而他也已经收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

    “这是……‘了无’的信?”

    那位送信的属下依旧沉默不语,他怕再说错话被教主打,可黎远只是微微点头,没再多说他半句话。

    “右护法。”

    “在。”她从柱子后面闪身出来。

    “你不是说事情进行到一半,就被几名剑修弟子给解决了吗?既然我们没有成功,那为何了无他还会来信?”

    糟了,教主此话分明是在怀疑她!右护法赶紧重重一跪:“此事为属下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假!若我刻意隐瞒,愿意按照教规领罚,任听教主处置!”

    了无这人行踪叵测,心思难猜,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黎远也就是留心再多问一遍,右护法说了,他便尽信了。

    信一启封,二人脸色俱是一变。

    “教主……这……”

    “了无他……为何寄过来一张一字未写的空白信笺?”

    m2.yqxs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