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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阶白推开房间门,点燃了桌上的煤油灯,暗橙的光笼罩了这片简陋的屋子。

    书记官问他:“你不休息吗?”

    于阶白撑着腮,瞳孔中倒映着团火,整个人懒洋洋的,“今日事,今日毕。”

    他打了个哈欠,挤出了两滴生理性的泪花:“话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从头到尾竟然只插了一句嘴。

    书记官幽幽道:“因为我有点难过。”

    于阶白嘲笑它:“因为你太蠢了吗?”

    书记官缓缓道:“不是,我只是很担心,事情会朝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们做了很多次试验。但现在,所有的猜想都失效了。”

    于阶白扣起指节敲桌,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手上总得干点什么才舒坦。

    主教的话和最开始的宣告对应了起来,如果任务就是拿到所谓的女神的珍宝,那么只需要杀掉女巫。

    这一指向是明确的。

    但女巫幻化成的树却在向他求救,而且说的是救救我们。

    那么现在就有两种可能,第一,女神是虚假的,欺骗了这个小镇的人。黑色怪物的存在与她有关。

    第二,那棵树的记忆是虚构的,她就是个骗局,在干扰他。

    不过钥匙是什么,到现在还是完全没有头绪。八成不是开门那种,根据这个世界的奇幻走向,应该跟某种力量有关。

    他需要更多的消息来佐证自己的猜想,那些人,不用白不用。

    于阶白吹灭了煤油灯。

    “兰尼斯,没关系的,顶多就是死亡。”

    书记官沉默了须臾:“你想得这么开,挺好的。”

    于阶白脱掉外套躺上了床,闭上眼,“晚安,兰尼斯。”

    书记官:“晚安,小白。”

    不出所料,于阶白第二天又是被唱诗声吵醒的。童稚的声音像百灵鸟一样清脆,起床气深重的某人却只想让他们滚蛋。

    于阶白用凉水冲了把脸,然后推开了门。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亲爱的,早上好,你的窗户怎么关上了呢?”

    于阶白捏着眉心,很不耐烦:“因为打不开,所以关上了。”

    预言家也没再烦他,静静看着眼前的孩子们唱诗,“你知道吗?我以前住的地方也充满了孩子们的歌颂声,他们赞美唯一的神明。”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后来,什么都没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