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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思由忍住钻心的疼痛,强颜笑道:“傻瓜,瞧我不是好好的,又不关你的事,你干嘛要如此责怪自己。”

    “你如不是为了救我,又怎会中那个女魔头的蛊毒。”凌若谷几欲堕泪。

    “哥,若是你哪天看见由儿身处险境,你会怎么做?”明思由见他又开始自责,抬眼认真的看着他。

    “当然是全力解救,即便付出自己的性命。”凌若谷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既然哥可以为由儿付出生命,难道由儿便不可以吗?何况由儿只是受点些伤而已。”明思由的眼波像春风一般温暖。

    “……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治好由儿的伤。”

    空山脚下的河水,水势已较今晨和缓了不少,凌若谷轻轻一跃,便上了岸边的古树,一手抱紧已经熟睡的明思由,一手折断一根树枝,身子便凌空飞向河心。

    此刻的凌若谷打通了任督二脉,轻功内力较上山之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不过他还是失算了,只因她怀内抱了一人,手中执了一根枝桠丛生的树杈,河谷间风力甚大,无形中将他的轻功打了很大的折扣。

    凌若谷刚飞出五六丈,去势已尽,身子便向下急坠,手臂一挥,将树杈掷出,无奈树枝顶着劲风,飞出一丈远便支撑不住两人的重量。

    这时离对岸还有七八丈,早晨放倒的那颗古木,经过河水一整天的冲击,早已跑到了下方一里地外的浅滩之上。

    凌若谷脚下再无凭借,身子便要落入水中。急切之间,猛的一掌击向河面,激流受了他强劲无俦的内力,现出一个铁锅底一样的坑来,身子再度拔高,如此反复击了三掌,总算到了对岸。

    回头看看身后的怒涛,凌若谷暗道一声侥幸,若是方才落入水中,自己倒也罢了,大不了像上次在怒水河畔一样抱块石头上岸,可由儿身中蛊毒,如何经得起这番折腾。想到此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由儿伤势沉重,自己行事还得多加斟酌才是。先前若是将树杈上的细枝斩去,成了一个光溜溜的木棒,岂不是要顺利的多。

    明思由不知何时醒来了,睁开眼睛问道:“哥,我们到哪里了?”

    凌若谷怕她担心,不敢将先前过河的情景告诉他,忙掩饰道:“刚刚进了河图镇。”

    “哦,哥,离小镇七八里地有一片竹林,到了那里记得停一下,我要去看看顾婆婆,那些龙胆草便是她送给我的,还帮我易了容。”明思由却隐去了自己昏倒路旁,被顾婆婆路过救回竹楼的事情。

    依照马如骥告知的路线,凌若谷很快便寻到了那家马店,却是一匹青面骢,随比不上绝影,忽雷驳这样的神驹,却也是脚力不俗的良马。

    竹林间依稀闪着灯光,凌若谷打马便进了进了小院。纵身下了马,明思由气色稍好,非要下来自己行走,凌若谷执拗不过,只得随了她。

    灯光便从竹楼左侧顾婆婆的卧室中透出来,两人上前叩了半天的门,不见动静。

    稍等片刻,还是不见人影,凌若谷运起内力喊了几声:“顾婆婆……顾婆婆……”声音在竹林间回荡,起码传出几里开外。

    “竹楼内既然有灯光,顾婆婆应该就在左近。”凌若谷扶住明思由的身子道:“怎么却不见她老人家出来。”

    “莫非她不想再见我,故意躲着我吗?”明思由满脸失望,试着推了推门。

    那门也是竹子编成的,却没有闩上,一推之下竟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