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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武山庄,十余里外的镜湖,两匹黑色的俊马驰到了湖边。

    “小姐,听说紫骝山寨的人全都是驯马的能手,想来那位凌公子骑马的姿势定然也是俊极了。”说话的是夏雨初的贴身丫环青丝姑娘。

    “他俊还是不俊与我何干。”夏雨初抬头看了看天上飘过的云,淡淡的答道。

    “老爷不是说凌公子明天就会来吗?他可是小姐未来的夫婿呀,难道小姐心里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青丝今年十五岁,比夏雨初大三个月,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她同小姐说话从来不分主仆,无所顾忌,总是想到哪里说道哪里。

    “在意又如何,不在意又如何?”夏雨初的眸子投向那清澈的湖水,便也染了静谧:“爹爹让我嫁,我便嫁了,哪一样又由得我。”

    “这紫骝山寨也是的,两边早就谈妥了去年成亲,而今一拖再拖,也不想想我们易武山庄的脸往哪儿搁。”

    “也怪不得人家,他们的凌寨主失踪之后,一直了无音讯,继任的马寨主自然是以挽回山寨的危局为重,再说爹爹也是同意了的。”

    两人谈话间已经下了马,朝湖边走去,微风过处,便可嗅到淡淡的水草味。

    “可是听老爷说,那个凌……姓凌的竟背着小姐跟一个姓明的臭丫头好在一起。”青丝拴了马,追上了夏雨初:“真是伤风败俗,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小姐啊,等他来了,我便要代小姐当面问问他。”

    “青丝,你的心意咱领了。”夏雨初已经褪去了身上的衣物,那少女刚刚成熟的胴体如蓓蕾初放,在和风中摇曳生姿。

    走到栈桥的尽头,她一头扎进了湖水中,回头笑道:“问他的事就免了。”

    镜湖如镜,夏雨初的人也是心如明镜:“他的心中既然已经有了一个人,就算父母,谁又做得了谁的主。”

    水面激起浪花,她像一条自由自在的鱼:“身上没了羁绊,心上也便没有吗?”仰面朝天,她的脸跟云一样白,那朵云便从面庞飘过。

    那一年夏雨初四岁,凌若谷七岁,比她的大哥夏风小八个月。

    夏风抢了她手里的风车:“嘻嘻,你来追我啊,追上我便还给你。”

    “若谷哥哥,他欺负我。”夏雨初“呜呜”哭了起来。

    “还给她!”凌若谷虽然与夏风同岁,却比他矮了半个头。

    “那得先问问我的拳头同不同意。”夏风学着大人的口气,挥拳便向他的面门击到。

    凌若谷素来不喜欢习武,哪是夏风的对手,顿时眼冒金星,鼻血长流,却不伸手去擦:“还给她!”

    夏风面对他那冷冷的目光,便有些怯了,后退了一步:“我偏不……”

    凌若谷猛的双臂一张,死死抱住了夏风的腰,一头撞在他的胸腹间,“扑通”一声,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夏风仰面朝天,吓呆了。凌若谷劈手夺过风车,交到了她手里。

    “若谷哥哥,等我长大了,便做你的娘子,你愿意娶我吗?”夏雨初的声音虽然稚嫩,神情却是一本正经。

    “我……”凌若谷讷讷的不知如何作答。

    闻讯赶来的大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水亦芳笑意盈盈,将她抱了起来:“等咱们的小雨初长大了,便让你的若谷哥哥抬了顶最大的花轿来迎娶你,好不好?”

    “嗯,我等着。”夏雨初用力点点头。

    “小姐……小姐,你怎么瞪着云彩发呆,在想些什么呢?”青丝游到了夏雨初的身边,打断了她的思绪:“好像要下雨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家吧。”

    “咱们多游会,好不容易打家里出来。”夏雨初回过神来,又钻进了水里。

    ……………………

    “哥,为了我身上的蛊毒,竟然害死了两匹马,要不……”明思由垂泪道,一边斜了眼瞥着凌若谷。

    凌若谷将倒地的骏马埋了,抬头道:“要不怎样?”

    “要不……要不咱们回去吧,别再上山去了。”明思由怯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