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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

    英年早逝提上日程。

    沈淮景还和付临说着话。

    温年看了看时间,距离接到电话已经过去两三分钟了,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算短,事情应该有些麻烦。

    温年最终还是没坐住,起身想去问问情况,结果刚走近,就听到一句:“只是说了两句话,又没牵又没抱,热度你看着降吧。”

    温年:“…………”

    温年重新坐了回去。

    沈淮景一出来,就看到温年坐在那,微微仰着头,用那双干净到极致的眸子看着他。

    “是不是很麻烦。”温年轻声问。

    电话打了好久。

    沈淮景觉得是挺麻烦,但麻烦的不是热搜,是被这样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看得心口有些痒。

    “又……”沈淮景顿了下,说:“不麻烦,在处理了。”

    又什么?

    温年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刚听到的话——又没牵又没抱。

    温年:“……”

    温年装作看了一下手机:“他们可能还在等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沈淮景说:“想带什么回去。”

    温年怔了下。

    差点都忘了,他是来接受惩罚的。

    “就、就这个吧。”温年随手拿起刚用过的水杯。

    沈淮景莞尔:“作为交换,这张牌留给我,行么?”

    温年:“……好。”

    出了别墅的门,温年才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点。

    他快步走回对面,一开门,就看到一群人笔直笔直坐在那。

    温年把水杯放在游戏桌上,声音很平静:“任务完成了。”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年年。”小街王夏南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嗯。”

    “……没事吧。”

    温年:“没事,沈老师说已经在处理了。”

    “不是只有半天休息时间吗,继续玩牌吧。”

    见温年神色平静,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别墅再度热闹起来,只有沈寒隐隐觉得不对劲。

    可余杭他们没给他细想的时间,转头又开了一局。

    “你去哪?”沈寒突然拉住温年。

    温年:“厨房,去倒杯水。”

    沈寒这才松手。

    ……直到走到厨房,停在背对着众人的那壁墙前,温年绷着的脊背才松了点。

    他不是没事。

    只是不想他们提起“钥匙”的话题,所以必须得没事。

    温年靠着墙,浅浅吐了一口气,然后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很烫,袅袅冒着热气。

    温年看了一会儿……算了,还是喝点冰的吧,降降温。

    这么想着,他上前打开冰箱,都没费工夫找,一瓶矿泉水就放在隔层的位置。

    从给余杭挑完礼物到现在,温年几乎都没怎么喝过水,唯一沾了点的,就是沈淮景倒的那一杯,可当时心里挂着事,没喝下去,因此喝得有点快。

    然后……

    温年:“???”

    他低头看着那口感怪异的矿泉水。

    许一新一进来,就看着温年手上的瓶子,登时大喊:“你喝这个了?!”

    声音太响,把众人都引了过来。

    温年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来渡劫的:“这不是水,是吗。”

    余杭僵硬“啊”了一声:“是酒。”

    “我让助理从家里带来的。”

    温年:“……那为什么装在矿泉水瓶里。”

    余杭久久沉默,开口:“怕沈老师查岗。”

    费了老大劲才特意装到矿泉水瓶的。

    温年:“……”

    余杭本来是打算等吃完夜宵,每人倒个一小杯,微微醺正好入睡,这酒是他特地选的,喝着味道很淡,但后劲长,助眠。

    “喝了多少啊这是?”沈寒开始有些着急,“老余说这酒后颈贼大。”

    温年:“……”

    先是直播,后是酒,新仇加旧恨,温年深吸一口气,最终朝着余杭伸出了手。

    余杭:“?”

    温年:“礼物还我。”

    余杭:“……”

    很快,温年就知道了沈寒为什么说这酒后颈大。

    他没喝过酒,酒量自己也不清楚,可现在看,似乎不是很好,再加上刚喝得急,没多久,额头就开始止不住地发胀,他甚至能感受到那边筋脉的跳动。

    温年撑不住了:“我上去睡一下。”

    “好好好。”

    “你快去睡。”

    众人连牌都不打了,先把温年送上了楼。

    沈寒看着温年睡下,才放下心来。

    “应该是有些醉了。”许一新说。

    “睡一觉就好,看着酒品还挺好的,醉了就睡,”余杭说,“让他睡吧,别吵他。”

    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沈寒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你们先玩,我上楼看看。”最终沈寒一把扔下牌,跑上了楼。

    太阳已经西沉,只剩下一点很浅的余晖。

    推开门的一瞬,沈寒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某个“看着酒品挺好的”人,此时正站在阳台,上半身都倾在外头。

    “温年!”沈寒连灯都来不及开,直接喊了温年的名字,冲向阳台,一把把人拉住。

    温年听到名字,顿了一下,才慢慢回过头。

    阳台感应灯适时亮起,光线簌簌落在他身上。

    那双眸子依旧亮得不像话,可却像是蒙了一层水汽。

    ……这不是醉了是什么。

    “不好好睡觉,你跑阳台上干什么,”沈寒学着温年的样子,往护栏外探了两下脑袋,“还这样这样!”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温年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沈寒登时就心软了,再说话时,声音都放轻了:“好了好了,进去吧,天都黑了,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沈寒拉着人往回走。

    温年没动。

    “我想要那个。”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很轻,轻到如果不是四周很安静,沈寒甚至听不到。

    “哪个?”沈寒问。

    温年伸手,遥遥指了一下。

    沈寒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沈寒:“……”

    “乖,那别墅是沈老师的。”

    “哥哥我暂时买不起。”

    温年沉默了很久,在沈寒觉得他可能是因为自己买不起别墅要哭出来,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顺着他的话说的时候,温年才开口:“不是。”

    “月季。”

    “我要月季。”

    “月季?这月季有什么名堂吗?怎么你和我哥都喜欢这个,我哥几幢别墅外都养的这花,看着挺好看,其实可难养了,那——”

    沈寒一回头,看到温年微微发红的眼角,他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就是一朵月季吗?!还能给他弟弄委屈了?!

    “好好,那你进屋里等。”

    “我去给你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