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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下午六点一直喝到晚上十二点,我喝的都有些神志不清,卢东也没好到哪里去,东倒西歪的趴在桌子上。

    “表哥,听我一句劝!你现在这么有钱,这么有本事,什么样的妞找不到!何必再一棵树上吊死!多找几个试试看,想开点!”

    “不行,现在找的妞有几个真心对你的,都是图你有钱图你有公司,哪天你落寞了,成穷光蛋了,她们谁还陪着你!糟糠之妻不下堂,只有当年陪你过苦日子的女人,才会一直陪着你,你要听你表哥的,这方面,我有经验!”

    卢东咂咂嘴,连忙点头,“有道理!嫂子是真的糟糠之妻,你当个破美术老师,都照样跟你过日子,你说缺钱,哗的一下拿出张卡来!那个女人有这样的魄力!”

    他伸手过来,郑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嫂子是真的爱你!”

    我跟着点头,“我明白,我明白她对我的心,我对她的心也是天地可鉴万物可表的!现在不跟以前,没有苦日子了,没有噩梦了,干吗不好好?!”

    卢东打了一个酒嗝,又给我打了一杯酒水,“噩梦?”

    我一饮而尽,挥挥手,“不,你不知道。”

    “哎,能怎么办,女人嘛!就是矫情!我现在谈了一个酒吧里的氛围组姑娘,天天爱的死去活来的,为我跳楼为我割腕,就是……就是女人嘛!”

    卢东词穷,嗯!啊了半天,就只感叹出一个女人。

    “她们就是别扭,有话不直说,非让你猜!嘿,你猜还猜不准,然后被骂,你就是不懂我!然后就生气,妈!的!哎,真是愁人!”

    他撩着头发,嚼了几粒花生米,喋喋不休的发表着对女人的看法。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目的就是想把自己灌醉。

    莫一宁不是那么矫情的女孩,她如此的数不清道不明,是因为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内心那股复杂的情绪。

    毕竟被我亲手送进去的是生她的父亲,再是个人渣,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人的感情无比复杂,可以憎恨,又可以依赖。

    难不成我这件事真的做错了?

    毕竟是她的事,在做之前,我应该跟她商量商量的,而不是自己贸然行动?

    要不要再道个歉?

    可是我已经道歉无数次了,她就是不原谅我不搭理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表哥……表哥,你醒醒?”

    我面前的世界开始发虚,处处都是模糊不清,身体把控不住平衡,一直的往某个方向倾斜,不断的倾斜,几乎要摔倒了。

    卢东的声音似远似近,似乎在扶着我。

    “表哥,表哥,这边走……我刚才给嫂子打电话来,你呀,你一直念叨着嫂子的大名……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人就来接你,你站稳了……”

    “莫一宁……她要来接我……”

    喝多了以后,舌!头都跟着发虚,说话都说不利落,但我似乎听到了莫一宁的名字。

    在冷风中不知过了多久,一辆红色的甲壳虫跑车停到了饭馆前面。

    “哎呀,不愧是模特,长得真是漂亮!”

    “莫一宁,一宁……”

    我就看着一个大长腿的女人从车上下来,跟卢东说了两句话,于是我就被塞到了满是红色的轿车里面,我依稀的记着,莫一宁的车好像不是这样的?

    “怎么样,脑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