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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闲院里没有范闲,只停了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白欢冲进范闲人去楼空的景象,不禁有些烦躁,抓住一个过路的下人问:“范闲呢?”

    “啊!少爷今日出去了,我也不知去了哪里……”被抓住的下人一脸惊慌。

    白欢丢开下人,直扑向了那口棺材,运气推去一掌,将厚重的棺盖推开,露出里头满面惨白的滕梓荆。

    伸出指去试了鼻息,的确是一片冰凉。

    白欢整个人都跟脱力了一般耷拉下来,扒在棺材边上,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没事吧?”李承泽慢了一步才走到范闲院里,见她神思不属,不由有些担忧。

    她忽然开始有些怀疑了,她连一个老滕子都没能保住,真能那般自信地哄着范闲和萍萍去谋反吗?要是因为她的过失和自大,都死了怎么办?

    “怎么还会……还会死呢?”不愿相信一般地伸出手去,拉着滕梓荆的肩膀骂,“你起来啊?你丢下自己妻儿躲在这木盒子里头像什么话啊!”

    那瘫软在棺材中的人毫无动静,脖颈处的筋脉却被她晃得泛起了一丝丝的血色。

    一旁静默的李承泽先行发现了问题,死死拉住有些疯魔的白欢:“欢儿,欢儿你冷静一点,你看,他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白欢神色有些怔怔,顺着他的手指点的方向看去,嘴巴都像是不归自己管了一般结结巴巴,“承泽……人,人若是死了,血可还会流?”

    李承泽轻轻摇了摇头:“我没见过这般古怪的事,或许你可以去三处找位大人过来瞧瞧。”

    “三处?”白欢仿佛被惊醒一般,眼睛忽地一亮。

    她想起在几年前费介曾给六处配过一种秘药,那药可让六处的杀手们在被擒后“自尽”,却并不会真正死去,待到“尸首”被丢去荒野时,寻到尸首的同僚给他喂下解药后过上半日便能清醒。

    她记得她当时也是收到过一副药的。

    白欢慌乱地将随身的衣兜翻出,可惜全是寻常伤药,又焦急忙慌地从空间里边抖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药,眨眼便堆了一地。

    “是哪个?哪个是啊?”她当时收到药后,立刻就直接收起来了,她从来没用过也不记得是哪个是解药了,急得抓耳挠腮。筆趣庫

    李承泽惊异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子像个多宝盆一样,从兜里丢出一样又一样的瓶瓶罐罐来,又一样样地打开嗅气味,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蹲到白欢身边,好奇地开了一瓶小心地看了一眼:“欢儿这是在寻什么?”

    “在找解药。”白欢闻言,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吓死了,一把夺过塞好瓶塞收起,“你小心着点别乱动,这可是能断人子嗣的药!”

    李承泽跳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满脸后怕:“你……你带着这药是做什么。”

    “前年从费介屋里瞎拿的,还是后来偷了他的药物名册才知道的用处。”白欢惊喜地一拍脑门,“哎呀!我不是有册子的吗!”

    自己这真是,遇到事儿就慌了神了,在这儿忙活半天都没想起捷径来。

    忙翻开册子,一样一样地开开瓶塞,对起气味来。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很是沉重,没有规律的脚步声,回首看去,是神色有些阴沉的范闲。

    “二皇子啊,您大驾光临,有何事。”范闲抬手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转眼看到蹲在地上忙活的白欢,“你又在做什么。”

    “范闲快点,你是专业人士,你来找!”见到范闲,也来不及解释,一把把他拉过来找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