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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哲森惊奇地发现,在时心说出那句关于试错和重来的话之后,时间在他和钱之漠的身上发生了小范围的回溯。

    他已经越来越无法理解时心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时间停滞、回溯,这两种能力如果出现在敌人身上,余哲森简直没法想象自己该如何战胜对方。

    钱之漠身上的火焰在消退,而余哲森被烧毁的手臂在重生。

    钢燃熄灭之后钱之漠又变成了浑身散发出白烟的状态,缭绕的烟雾恰好遮挡了其他人的视线,没有人注意到这神奇的变化。

    一具黑色的装甲从上空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带动的风压吹开了周围的白烟。

    黑色长刀的刀背重击在钱之漠的后脑勺上,一击便将他砸晕过去。

    安何飞奔到余哲森面前,屈膝跪地扶着他的肩膀检查情况。

    余哲森身上的“银闪”装甲几乎从内到外完全损坏,连光粒子分解装置和链式传输功能都出了故障,已经没法自行解除武装了。

    安何只能小心翼翼地亲自用手将焦糊变形的装甲一块一块从他身上拆下来。

    摘下面甲和头盔之后,她看到了头发凌乱的余哲森冲自己露出狼狈的笑容。

    “真让人难以置信……”金见深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喃喃道。

    余哲森的手部装甲和身上的西装礼服的衣袖都被钢燃烈焰熔毁了,但他的手臂竟然毫发无损。

    安何握住了余哲森的手腕,抬起他的手臂仔细检查。

    “别看了……我没事。”余哲森从她手中挣脱,站起身把破破烂烂的西装礼服脱下来,披盖在晕过去的钱之漠身上。

    他腿上的外骨骼装甲还没卸去,走起路来依旧有机械声响。

    “收容中心的人马上就到。但在那之前,可否告诉我这两位是什么来头?”安何说着重新提起了黑色的机械长刀,扭头看向一旁的金见深和酒保。

    金见深和酒保此时都在心里后悔,没有趁她关心余哲森的时候开溜。

    他们俩亲眼目睹了坠楼的冰川在半空中被她一刀两断的场面,自然能够轻易推测出远方商厦楼顶的霓虹灯牌突然倒塌破碎也是她的杰作。

    “怪物”,两人不约而同地在脑海中对安何如此评价道。

    “我们是医院的安保人员,既然事态已经平息,我们先撤退了。”

    “噗嗤”,听到金见深编出的鬼话的余哲森没绷住笑了出来。

    “请解除面甲,让我确认你们的脸。”安何用不容商量的口吻命令道。

    “这就不必了吧……”

    金见深干笑两声,和酒保一起缓缓往后退了两步,忽然同时转身奔入了楼梯间。

    安何作势要追,被余哲森伸手拉住了。

    “你就别逞强了,裂域用了那么长时间,难道不会觉得难受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们眉来眼去的。”安何没好气地说道,“等回去了你自己和教官解释吧。”

    说罢,她用拘束带把钱之漠捆绑起来,然后和余哲森一起在天台等候。

    几分钟后,收容中心的人员从西侧的楼梯爬了上来。

    他们用光粒子链式传输装置带来了一台收容舱,看起来像一具白色的大棺材。

    钱之漠被装进了收容舱里头,由四架无人机吊起飞向停在楼下的收容中心专车。

    收容中心的带队负责人对安何点头致意,随后下令收队。

    苏蔷神情怅然地看着他们带走了钱之漠,她似乎还没有从在生死线边缘徘徊一遭的精神冲击中缓过来。

    许久之后,她对安何和余哲森分别郑重地鞠躬致谢,然后有些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天台。

    “海风二号,你们先行返航。”安何对空中盘旋的直升机下达了指令。

    “你不用回去报告吗?”余哲森好奇。

    安何解除了外骨骼装甲的武装,背对着他说道:“我送你一程。”

    “那多麻烦啊,教官那边说不定正需要你呢。”余哲森一脸客气地摆摆手,“我自己能回去的,你放心吧。”

    安何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余哲森懵了一下,努力克制住了自己身体的反抗本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异样绯红的脸颊。

    “你……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好意思问吗?”安何轻微地喘息着。

    “那个……我们这样凑得有点太近了,怪难为情的……”余哲森嘴上这样说,目光却并不从她脸上挪开。

    “你刚才是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扑倒了钱之漠?”安何质问道。

    “没有,哪能呢,我是那种人吗?我可惜命了。”余哲森眼神左右虚晃。

    “那钱之漠的异能是怎么被你压制下去的?”

    “不是给他注射了那个抑制剂吗?”余哲森装傻。

    “我说的是第二次!”安何带着哭腔低吼。

    余哲森看她这副认真的样子,心知这回定然蒙混不过去,只好如实解释道:

    “我有件事得和你坦白一下,就那天你来看过我之后啊……我经常能在镜子或者一些能反光的平面上看到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