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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孙菲菲悄悄朝前面喊:“苏先生,苏先生,你在哪儿?!”

    没有任何回音。

    她试探着往前挪动半步,观察那两对眼睛。

    眼睛居然不见了!

    瞬间汗毛孔全立起来了。

    从腰间腾起一股凉气直达后脖颈。

    害怕加上腿部僵硬。

    地上泥土未干。

    脚底下一打滑,往前迈的时候身体失衡,整个往前扑。

    “啊!”

    一双手接住了她。

    “苏先生吗?”

    “我送你回帐篷,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回去睡觉。”

    黑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孙菲菲紧紧抓住苏毅的手。

    明明不到两三米的距离,像是走了半个钟头。

    到了帐篷门口,她还不肯撒手。

    苏毅把手放在她手上:“别怕,今晚不会有事了。有什么想问的,明天再说。”

    孙菲菲这才松开手。

    苏毅把帐篷帘子放下,又看看周围,然后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大家都睡得很死,有两个帐篷呼噜声震天。

    他和衣而卧,看看旁边的老周,又看看表,闭上眼睛。

    帐篷外黑雾缭绕,风声鹤唳,即使是背风坡,海拔高,周围依旧发出嘶嘶的像动物叫喊一样的风声。

    第二日清晨,苏毅醒来,外面已经吵吵嚷嚷。

    老周掀帘子进来,手里端着碗。

    “醒啦?昨晚睡得可还行?解乏没?”

    “嗯,感觉没那么累了。”

    老周把粥端到他面前。

    “来,趁热喝,这夜里温度太低,喝了暖暖身子。”

    苏毅喝了一口粥问:“他们都起了?”

    “嗯,有的做饭,有的修车。大家看起来状态比昨天好多了。”

    “那就好。”

    苏毅喝完粥,用带来的水简单洗了把脸,从帐篷里出来。

    老四戴着棒球帽,手里拿着一块饼走了过来。

    “苏先生,昨晚睡得怎么样?今天什么计划,能说一下吗?”

    “等!”

    “什么?”

    老四怕是耳朵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我说,等!”

    “呵,您怕不是逗我开心吧?要么走,要么不走,您说这个等是什么意思?这雨明明已经停了,我们不是应该抓紧时间上路吗?”

    “好,那你说说,往哪里走?”

    老四拿起望远镜往下面看。

    看了一圈,放下望远镜对苏毅说:“西北,西南,东南,都可以。”

    苏毅抬手指着前方。

    “你看那西北,阴云密布,显然不久就大雨临盆。”然后变换方向接着说。

    “再看西南,地势险要,高低起伏,我们的车很有可能吃不消,如果一旦车坏了,怎么走?再看东南,虽然地势相对平坦,天气也暂时无碍,但你有没有考虑到我们的油还剩多少?走东南,意味着我们要多绕至少双倍以上的路才能出去,显然油不够。”

    苏毅说这些时,老周也从帐篷里出来,走到他们近前。

    “小苏说得没错,如今,走哪条路都不是最佳选择。”

    老四刚才被苏毅这一番话怼得哑口无言。

    老周这一说,他来劲儿了。

    “我说你这老头,什么叫走哪条路都不是最佳选择?这是高原山区,难道还能像国道那么顺溜?我们来是干嘛来了?难道就在这干瞪眼等着?坐吃山空?”

    “你……”

    老周气得一甩袖子走开了。

    苏毅看着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