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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她很委屈很难过,他只想掏空自己的一切去好好疼她宠她补偿她一辈子。

    哪怕死,他也甘愿。

    他只怕,她不肯再给他机会。

    那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无比刺眼,却比不上林菀菀说的那些话,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扎在他身上。

    一刀一刀。仿佛凌迟。

    父母被设计而死,孩子被打掉,就连自己也坠入海中死过一次。一字一句,光是听着就觉得难以忍受,那时候的她,究竟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沈遇清第一次知道,原来心是真的会碎的。

    他只顾着自己的恨,他枉顾她对自己的祈求,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孩像绚烂的烟花一样变成一堆粉末。他亲手,将这个满心满眼是他的女孩推入地狱。

    杀人不过诛心,可他对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暖,林菀菀低头给了风秋白一个温柔的眼神。

    沈遇清脑中紧绷的弦瞬间崩断,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沈遇清祈求般的,拉住林菀菀的衣角,声音颤抖:"菀菀,不要。"

    林菀菀心口生疼,曾经她也是这样求他,求他放过孩子,求他杀了自己。

    林菀菀轻轻地握住江遇清冰凉刺骨的手,她曾经可笑地以为自己可以暖到他的。

    算了。

    都算了吧。

    林菀菀松开手。

    "沈遇清,"林菀菀轻笑着蹲在风秋白身侧,把手放在风秋白的手心里,"你娶我有什么用呢?我的身体已经给了秋白,我的心也一并给了他。是他把我从海里捞起来;是他陪在我身边,每天给我讲故事叫我醒来;是他帮我找到适配者,让我能再看到这个世界的颜色;是他让我知道这个原来世界这么美好,原来我林菀菀也是可以被疼爱的。"

    林菀菀扭头看向沈遇清时,嘴角的微笑凝固了,"那么你呢?你还想继续将我囚禁在身边折磨我吗?"

    "菀菀,你听我说,"沈遇清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不敢看向林菀菀看他时厌恶的眼神,"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我也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可是……我爱你。"

    你要的不就是爱吗?

    我给你,爱给你,人给你,命给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事到如今。沈遇清才发现自己错地有多离谱。

    一直以来他都在骗自己,因为林蕊救了他,所以他强迫自己娶她爱她。这么多年,他一直对林菀菀的爱视而不见。

    直到彻底失去菀菀以后,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爱的都是她。他做错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找回她,让他怎么忍心再次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沈遇清深知自己卑劣,可是这一次,他想用爱留住她。

    林菀菀扬起嘲讽的笑,"爱?你可以囚禁我,把我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任人践踏,可以杀死我的孩子取走我的眼睛,可以毫不犹豫我为你心爱的女人陪葬,沈遇清。这就是你的爱吗?"

    "沈遇清,我不爱你了。"

    沈遇清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身形踉跄。

    "沈总!"陈栩想上来搀扶他。被他挥手拒绝。

    沈遇清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从来是最自负的,一直以来他笃定林菀菀是爱他的,他犯了错误,他可以用余生去弥补。

    她想要什么,他全都给她。他有的。他没有的。

    但是他从未想过,若是有一天林菀菀不爱他了,他该怎么办。

    "你知道重活一次有多痛吗?我的这具身体千疮百孔。没有一处不是你给的。你知道活在黑暗里是什么滋味么?你知道亲人因自己而死有多绝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