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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人都是不想打仗的,战争说来轻巧,当初的帝国联盟会分裂的主要原因就是帝国皇族态度软弱,不想与自己的胞弟同室操戈,任尤其在较偏的地方分裂,就这样远方的星系大多在这样近敌的威胁下,选择向较近的敌人服软——这些小星系就联手起来,组成联盟。

    当时那位分裂帝国自组联盟的王子也叫海因里希,其手段残酷无比,打仗时用的手段几乎无下线反人性,但就是这样残酷的元帅却是一位温和的政客,也是认了这句话,一个常胜将军不一定能做一位明君,将才非帝才。

    所以联盟早期完全是靠着残忍手段硬生生打回来的,尽管大部份小星系都愿意投降,但总会有那么几个不听话的,据说那时靠近魂星有一个小星系,在哪里居住人口不多但因为有大量血族居住,誓死不降。当时的联盟便直接把这个地方炸了,彻底夷为平地,什么资源矿场都不要,自此这片大平地就成为了联盟与魂星的边界线,不久还是会有几个吸血鬼咬死人的事。

    魂星与帝国基本不会交流,但关系不错,一是因为魂星的自我封闭政策,那些高傲的血族根本不想与任何低贱的人类交流,觉得愚蠢又浪费时间,哪怕她拥有多高的信息素在饿狼吸血鬼面前也只是血液的味道,顶多加点调味;二是魂星自从多年前与联盟的事已经彻底交恶,没有谴责声明或者别的针对政策,全天下都知道魂星与联盟不共戴天,甚至帝国需要向魂星求助,只要对手是联盟,魂星绝对愿意为灭亡联盟而鼎力相助。

    魂星首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与帝国联盟较不一样的,魂星传统采用公平公正公开的血统高低检测,每五年一次,全星最高等级的五位筛选三位,成为正副三首领。

    血族的“血统”与联盟帝国所说的皇族血统相差甚大,后者还需要一些遗传基因,前者只可谓是天注定。因此平民出身的血族首领也不少,但现任的血族首领是位妙龄少女,据闻长发及腰,美艳绝伦。温安念觉得有机会绝对要去魂星看看,但手上要先处理好帝国的事

    应该说是,她对这个地方、这里的人与物没有任何归属感,这点她早就发现了。这样的好处可能就只是若日后真的要做什么重大决定,她可以义无反顾只相信自己的信念,不需因为其他事情考虑太多,这些事往往是最容易延误的。

    她悠闲地坐在石阶上一边看日落,一边看着显示屏上国会针锋相对的日常,其实就是一群无聊的人执着于在一些无聊的小细节上,温安念一边笑着轻摇头,看不出恼怒,一边叹着红茶,好不写意。

    直至博勒加德走来,她才把国会的录像暂停,转头期待地问:“怎么样?”

    “不怎么好。”博勒加德谨慎地回答道,他也说不出文沈舟的态度究竟是针对他还是对这件事,“他很反对战争。”

    “反战?”温安念笑了出来,“反战不代表他不会答应。”

    “他说他不想成为危及人类安全权利的恐怖分子。”

    ”哈哈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被打上这样的标签了。”温安念讽刺说道,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奇怪,一点报复心都没有,究竟是他隐藏得太好还是他一点都不怨恨被别人冤枉了十年?或是他的确做了什么连温安念都不知道的事?

    前者可能性很低,后面两者可能性更低温安念彻底无法理解这个人的思路,他拥有极其精明的头脑又极其愚钝,可谓大智若愚。温安念甚至怀疑在文沈舟眼里,这十年的光荣辱耻冤狂怨恨,再到现在的重出天日,对他来说也不过南柯一梦。就好像必经的阶段一样,过了就过了,顺其自然。乐观得不能再乐观,悲观得不能再悲观。

    这种人是最麻烦的,你不知道他的意图,更无法理解他的意图。这种两个世界的人原本相安无事是最好的,但偏偏你有求于他,这就变成弱势方。

    温安念很讨厌这种感受,但自从她有了意识之后,大多数她都是处于这样的“弱势方”,但很讽刺地,每次都是她主动成为这样的弱势方。

    这真的都是她的命。

    “殿下,就我个人意见,并不觉得他适合作为一个突破点”

    温安念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在说什么?你给我说,哪来的其他突破口?”

    “这样实在太危险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等待时间文沈舟那样的人,一旦背叛我们会万劫不复的”

    他鲜少这样明确地表定自己的态度,尽管自己是不是也会在温安念面前表达一下自己的建议,但这就是上司叫下属给意见一样——重点不在他自己是怎么想的,而是认可老板的意见,毕竟老板虽然权势滔天什么都有,但仍然需要别人心灵上的支持,装模作样地问一下,装作听一听民意的样子。

    这么明显的反对倒是惹人嫌,温安念不喜欢真的彻底烦了,她声音是不高不低的女中音,平时说话语调平缓或微微向下,偶尔讽刺的时候才向上,就比如现在:“一旦决定,还会让他有背叛的机会吗?”

    “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属于帝国或者联盟的”

    温安念再次不耐其烦地打断他:“你还记得你属于什么的吗?”

    “我是属于您的,殿下。”博勒加德道,“我的身体、灵魂、思想,一切都是属于您的。是您给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一番话脱口而出,他已经背了太多太多次,几乎不用过大脑思考,本能驱使他直接说了出来。

    这回覆是小时候管家教他的,但是背了这么多年都用不上,因为温安念不喜欢他,尤其不喜欢他在不合适的时候说太多话。

    他说话的情景通常只是回答问题及认同。

    这样是不正确的,这样是不好的

    这样是不对的。

    但这句话是正确的,是他实行了毕生的信仰。他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他早在年幼的时候已失去了善与恶的概念,成或败亦不是他考虑的,他手上可以沾染一切腥血,只要温安念命令。

    他曾经想过,若他可以换一个出身,他会是怎么样的?不求好像温安念那样尊贵,就算是个普通人家,没有那些强迫遗憾,一切生活都平淡,就书里面说着一样,到他这个年纪怎么样都可以谈恋爱,无论什么信息素等级都好

    每次都是想到这里,他就会彻底把这些危险的想法抹去,他的人生里面不可以没有温安念,一切都是注定的

    “你的爵位?”

    “是您赐给我的。”

    “你是我的”温安念轻轻反覆念着这句话,觉得非常悦耳。她说不出这种感受,操控别人的思想感情对她来说甚至连恶趣味都算不上,因她不在意。

    但由博勒加德说出来,她又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舒畅感,博勒加德对她来说是一个必需品,他正在亲自诉说着他的拥有权到底是谁的。

    是她。

    “我是您的。”他按耐不住,指尖早已因紧张害躁被他自己掐得泛白。

    “于公于私,我都是属于您的。”

    他弯下腰,吻了她一下。

    仅仅是一下,因为下一秒,他已被压倒在身下。

    真奇妙,这样的肌肤之亲,根本不要求更多,他已觉得自己幸福透顶。

    为了这份幸福,做什么都可以的。

    温安念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后直接趁其不备扯住他的白色领子,往下一拉——

    翻个身,姿势颠倒。

    “没人会过来的”她轻轻靠着他的耳边说。

    “要天黑了”

    “对哦,那么我看不到你了,怎么办?”

    “唔”

    耳垂被慢慢的啜舔,明显是刻意为之,偏偏肆无忌惮。

    他不好意思因为这个而发出声音,只能死忍着,偏偏温安念突然耐心惊人,强迫得他满脸潮红。

    信息素、信息素一切都是信息素

    他尝试说服着自己,试图让理智把他从快感之中抽离出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类,一切都是因为生理本能

    他控制不住。

    那一刻,他难以自拔地想起了成了第一次星系大战的直接导火线,那位自愿被终生标记的太子。

    爱就是求而不得后寻最好的途径而死。

    爱就是俯首称臣。

    他爱她,无庸质疑,无论是爱的各种形式,他都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