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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沈清玄闹的这一出,那时候的她既觉得闹成这样挺难看,心里又觉得有些小小的痛快,还觉得有些高兴,哪怕沈清玄走时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她还是觉得欢喜,觉得他是不是多多少少有些喜欢她了,才会为了她出头。

    因着这一点,哪怕后来赵春满在她面前,为着这事骂了她无数回,她也不曾觉得沈清玄做错了。

    也就在三妹面前可惜过那堆布料,觉得这样太过糟蹋了。

    现如今回想起当初这事,肖遥不由笑了笑。

    果然当时还是太年轻,因为这样的出头就遐想了好多,还一直纠结对方是不是有些喜欢她了。

    其实这样的出头,很好理解的,不过是随手一护自己人的心态。

    当她自己亲身经历过就知道了。

    一如她族中一些小辈被旁人欺辱了,她也会出头讨回来,跟喜不喜欢无关,仅仅是不能让别人打到自家脸面上来,就如打狗还得看主人一样。

    沈清玄那时对她大抵就是如此。

    喜欢是没有,但是怜悯估计有几分,恨其不争也有几分。

    肖遥一边尝着腊肉,一边想着她和沈清玄这段孽缘。

    这事说来从头到尾就只有她的一厢情愿。

    三年多前,沈清玄下乡到她们大队支援农村医疗,她第一次初见他,就是沈清玄在路边给人急救。

    那孩子溺水都没气好一会了,旁边的父母都在哭以为没救了,可是他却沉静冷静的将人救了回来。

    等到他忙完抬起头露出那张脸,身着的确良白衬衫,容貌清俊,一身文化人气质的他,顿时就进了她的眼。

    后来同在一个大队因缘见得多了,她就越发无法控制的喜欢,毕竟她那时只是一个没见世面的村姑,何曾见过这样的男人。

    这样生得好,医术好,又博学,又干净如玉的男人,简直就是她的梦想,哪怕他清清冷冷的,人有些孤傲,并不是一个温和可亲的人,也依然不减她的喜欢。

    尤其知道他身体其实很病弱后,哪怕她明知道两人的差距,依然笨拙的接近,笨拙的示好。

    这样一直过了两年,一直到去年两人的交集并不算很多。

    直到那一天,他进山采药两天都没回来,她进山找他,找到时他浑身冰冷的躺在那里,为了帮助他回温,她先是起火,找了能退寒气的草药给他服下,后来仍然不行又抱住他,还是不行后,她除去衣服贴上了他如冰块一般冻人的身体,如此两人因缘际会有了肌肤之亲。

    第二天醒来后,他表示多谢她的帮助,但他不能因此就娶她,他承诺会重重酬谢她也会教她医术,条件是让她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她虽然难受还是答应了。

    果然隔天,他就给她送到了钱票布票还有恢复身体的药丸。

    本来到这里,也算还好。

    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因为月事晚来她害怕等,还要钱票被四妹找出来告状等等,这事最后还是被她妈赵春满推算出来了,毕竟她那天晚上进山过被四妹说了。

    赵春满心心念念都是女儿的彩礼钱,看到这个机会哪里放过,她立刻把此事闹大,说沈清玄玷污了她女儿的亲白,以要告流氓罪胁迫他娶了她。

    她记得当时这事被她妈曝光闹大后,她找到沈清玄想要解释不是她告诉她妈的,她没有不守承诺,显然气头上他并不相信她,觉得就是她不择手段。

    几句对话后,他在她面前厉声言:“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确定要嫁我?哪怕我会因病早死,哪怕我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你,你也要嫁给我?”

    这话可以说是很冷酷绝情了。

    但凡要点脸面的都该拒绝了。

    只是那时的她太懵懂无知了,被人一忽悠,以为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以为她肚子里可能有了孩子,所以哪怕他说得这么绝情,惶恐无助的她只知道一个劲哭,迟迟说不出不要的话来。

    在她的哭声中,他答应了。

    “好,我如你如愿,但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回想那时候,只能说无知也是一种错。

    是她误了他。

    还好按照如今的时间线,两人结婚不过一年多,没有圆过房,也不曾有孩子,等他回来把离婚手续办了就是了。

    这是肖遥知道自己回来这方世界后,在山里采药就想好的,如果对方人出事了,她以后善待一下对方的老人,就算了去这段孽缘,如果对方人没出事,那就离婚再补偿一下对方。

    毕竟算下来,对方除了不喜欢她,并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两人那样结婚后,他除了不跟她同房之外,到也没给她其他的难堪,外人面前也给了她足够的体面,家用该给的也是给她了,今年下半年高考恢复后甚至还教了她学习。

    所以理应好聚好散。

    想到这里肖遥便收起思绪,不在想沈清玄的事了,因为也没什么好想的了。

    于她而言,她和沈清玄早已经过去结束了。

    沈清玄如今于她,只是以前懵懂单纯时曾经单恋过一段时间的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