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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东那边倒是不需担心,麻烦的是永清。

    永清相距三女寨,不足百里,一旦被攻破后,金人的这支大军将会直入沧州,不但能威胁到山东,聂东也会面临前后包夹的危机。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宋军败的太快了,快到不可思议。

    而现在,韩桢才刚刚进入沧州境内。

    距离三女寨,足有二三百里之遥。

    韩桢又问:“前往永清的金兵几何,统帅是谁?”

    “三万余,统帅乃是金兀术!”斥候如实答道。

    金兀术悍勇,永清挡不了多久。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韩桢当即下令道:“舍弃辎重部队,骑兵营随我日夜兼程,明日傍晚之前赶到三女寨!”

    老九当即劝道:“这……县长,舍弃辎重部队,战马无粮草供给,怕是无法久战!”

    虽然去岁年初时,韩桢也干过孤军深入,直逼东京城的举动,但与现在完全不同。

    一日夜奔驰二三百里,对战马的消耗极大,若无粮草饲料,即便能赶到三女寨,战马也无法作战。

    韩桢沉声道:“沿途可寻县寨索要粮草!”

    有胥吏这把利剑在手,韩桢根本不担心当地官员敢不给。

    那些赵宋官员若不想体面,韩桢会帮他们体面!

    先前他没动沿途的县镇,只不过是为了大局考虑,眼下战事紧急,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末将领命!”

    刘锜高声应道。

    不多时,将二万余匹战马喂饱后,韩桢率领骑兵营将士,携带三日干粮,直奔三女寨而去。

    ……

    轰隆隆!

    两万余战马奔腾的威力,极其骇人。

    大纛上的韩字旗,随风招展,猎猎作响。

    这场春雨并未持续太久,午夜时便停下了。

    五千骑兵且走且停,轮流换乘,在天明之际,赶到了盐山县。

    盐山县位于沧州中心腹地,抵达此地,也就意味着路程走了一半。

    得知有上万骑兵兵临城下,盐山知县程玉喜都快吓尿了。

    仓惶间穿戴好官服,在一众胥吏弓手的护送下,一路来到城楼之上。

    看着下方黑压压的骑兵,不由面色惨白。

    韩桢架马上前,高声道:“我乃青州韩桢!”

    此话一出,守城的士兵一个个惊惧交加,握着兵器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如今,赵宋军中流传着韩桢的传闻。

    而且越传越邪乎,先是说他天生神力,有万夫不当之勇。

    又说他一拳有万钧之力,可打爆疾驰的战马。

    而那些胥吏们则双眼放光,如见明主。

    程玉喜堆起笑容,战战兢兢地说道:“不知韩县长所来何事?”

    韩桢也不废话,吩咐道:“我此去北上抗金,如今人疲马乏,需粮草充饥。”

    “这……”

    程玉喜不由一愣。

    韩桢北上抗金之事,他是知晓的,朝廷早就给河北官员下发的旨意,让他们不得阻拦。

    但没说要供应粮草啊。

    况且这城门一开,后果难料啊。

    见他久久不说话,韩桢微微眯起眼睛,冷声道:“我的耐心有限,这粮草是你自己送出来,还是我亲自入城去取?”

    咕隆!

    程玉喜咽了口唾沫,心中犹豫不决。

    正当他犹豫之际,忽地发现周围胥吏们,一个个凶光毕露,蠢蠢欲动。

    这一发现,让他整个人瞬间惊起一层白毛汗,赶忙高声道:“不劳韩县长,本官这就开城门。”

    闻言,那些个胥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快快快,打开城门与粮仓,将粮草送外城门。”

    程玉喜一份吩咐后,撩起宽大的袖袍,擦了擦额头冷汗。

    若非方才反应快,只怕已经遭了毒手。

    不多时,城门从内打开,一车车粮草饲料与食盐,被民夫运出城。

    韩桢当即下令士兵们原地休整,喂食战马。

    “久仰韩县长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程玉喜在一帮胥吏的拥簇下出了城,笑容满脸的邀请道:“下官略备薄酒,还望韩县长赏脸。”

    “战事紧急,酒留待下次再喝。”

    韩桢果断拒绝,旋即看向程玉喜身后的胥吏们,说道:“你等好好干,莫要让我失望!”

    胥吏们顿时大喜过望,语气激动道:“卑下省的!”

    一旁的程玉喜心中又惊又惧,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反而还得强行堆笑。

    当着他这个赵宋官员的面,一介反贼让手下胥吏好好干,关键胥吏们还激动莫名……

    这官儿是没法儿当了,还是走为上策。

    此时此刻,程玉喜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把这位爷送走,自己就赶紧跑路。

    否则,迟早要死在这帮胥吏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