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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台球厅时,顾雅柱他们正打得火热,顾雅弦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玩着指甲,百无聊懒。瞧见伊文,她兴奋地冲她招招手。

    伊文走过去,与她坐在一起。

    “小文妹妹,我下个月有个画展,你赏个脸来看看呗。你哥他们都来的。”顾雅弦怕她不好意思,特地加了一句。

    “下个月多少号?我怕到时候要上课,来不了。”

    “啊?你不是回来做研究的吗?为什么还要上课?这不是浪费人才资源吗?”

    顾雅弦虽然对医学界的事情了解不多,但从那么多杂志和新闻也知道伊文算是现在抗癌医学方向的一颗新星,当老师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倒也不是每天都做研究,总归有闲的时间。再说,我教的是心理学,一周也只有三四堂课,不见得忙。”

    “对哦,我都差点忘了,你还是个心理学博士。小文妹妹,你在哪个大学任教啊?”

    顾雅弦凑近了问她,实际上是在仔细观察她的骨相。心里默默感叹:多棒的骨骼,多适合做模特啊。

    伊文保持着淡然,往旁边挪了挪,与她拉开了距离。

    “就在京大。”

    “京大?诶,江家老三好像就在京大读。”顾雅弦抚了抚自己的头发,有些不确定。

    她转头朝正在打球的江信问道:“信哥,三儿是不是在京大读?”

    江信停下球杆,转头看向她们,用眼神示意顾雅弦为什么问这个。

    “小文妹妹要去京大教书,万一她教到三儿了呢。”

    江信放下球杆,正打算开口,却被突然进来的文若星截走了话头。

    “三儿就在京大,今年读大一,说不定真能教到你手上。”他已经戴好了眼镜,整理好了头发,又恢复到往日温润儒雅的样子,只是身上像是多了些什么。

    若星比往日放松了很多,也轻松了很多。江信捏了捏鼻梁,压下被抢话的一丝不舒服。

    所以,刚刚去洗手间不是偶然吧?

    顾雅弦倒是什么也没察觉到的样子,兴奋地对江信说:“信哥,那你可得多忽悠一下三儿选修心理啊。想想等他知道从小压在他们身上的大山又变成了他的老师,他那个崩碎的表情我就想乐。”

    说完,就像忍不住一样“扑哧”笑了出来,直笑得眼泪都出来。

    顾雅柱也放下球杆,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

    “瞧你这出息。好歹比三儿大了十来岁,净想着看他出糗。”

    顾雅弦接过纸巾,拭了眼角的泪,顺带朝顾雅柱翻了个白眼。

    “可别装,说得你好像不想看他表情崩塌的样子。三儿挺帅一小伙子,就是喜欢垮着个脸,跟谁欠他千儿八百万一样。”

    伊文看着他们气氛暂缓,回想起世界信息,接过话题。

    “三儿是江念吗?”

    “对对对,小文妹妹你应该没见过他。你出国的时候他才八岁。他们那一代小子丫头们完全听你故事长大的,个个儿都称你为大魔王。”

    “我有这么可怕吗?”伊文有些失笑地摇摇头。

    “小文妹妹,你对自己认知不够清楚啊,我都庆幸自己比你大。”顾雅弦夸张地顺了顺胸口,像是真这么觉得。

    这边聊得开心,那边伊武默默地站在那儿,一向冷硬的人身上竟然带了几分委屈。

    “文文,不是要打台球吗?过来,我教你。”伊武一个人站在台球桌旁,有些生硬地叫着伊文。

    伊文朝他们欠了欠身,“我过去了。”

    她挂着薄笑往伊武那边走去。看到妹妹过来,伊武嘴角小小地上扬,然后很快复原。

    “哥,你先教我握杆姿势吧。”伊文站定在伊武旁边。

    伊武点点头,然后挽起袖子,认真开始教起伊文来。文若星捡起顾雅柱的杆子玩儿了起来,江信也重新拿起手边的球杆,走到另一张球桌上。

    “若星,来一场?”江信看着文若星,语气却没多少询问的意思。

    文若星没有说话,手指不自主地抚摸了一下佛珠,然后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