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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涉及到全团人,乃至国家的兴亡,这样的决策自然不是长孙都尉这种级别的人所能作出的,他请金一就地休息之后,便与那独孤书生一同去寻此行的脑,神武公窦毅商议了。

    那七小姐却没有随同离开,看着金一,好象满有兴趣的样子:“你叫什么名字?能单枪匹马杀透兰陵王的围困,本领不小哩。”

    金一刚才并没有仔细看,现在稍稍轻松下来,才现这位七小姐相貌中还透着稚气,年纪恐怕还没有自己大,只不过她刚才说话的口气太过严肃,思虑又显得很缜密,才让金一有了错觉。

    “我叫金一。”他笑了笑,道:“其实能闯到这里,也是侥幸,我有秘法能凌空飞翔,虽然不能霞举腾云,但也躲过了敌人的阻截。”

    “你呢,你叫什么?”金一很自然地反问。

    七小姐一怔,显然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问题,她与金一对视片刻,忽然正了正脸上神情和身上衣冠,作礼道:“我叫伽罗,独孤氏的伽罗,深谢金壮士舍身报讯的义举,待脱身之后,自当重谢。”

    金一大窘,忙还了个礼,急道:“我不是怕找不到人讨赏,只不过……”

    “我知道。”独孤伽罗笑了笑,明明是温柔的笑意,偏偏加上嘴角刀刻般明显的法令纹,整个人顿时显得高贵大气,正是这样的风采,才使得金一初初见到她时,甚至忽略了她本身的年纪:“我问你的名字,你就问我的,大家萍水相逢,原该如此相待。”

    金一嘿嘿笑了声,也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独孤伽罗看着他,又笑了笑,道:“说起兰陵王,其实他也做过和你一样的事哩。”

    “是什么?”金一好奇。

    “邙山一战,兰陵王五百兵冲入我军十万军中,杀透重围,直抵城下,想要里外呼应。你瞧,这不是和你一样么?”伽罗的语声中带着几分悠然神往:“不过,你要带令牌来证明身份,他却不用,这就是各人不同之处了。”

    “他便如何?”不得不说。伽罗是一个很会和人说话地女孩。金一此时没有了陌生人见面地疏离感。思绪都被她地话语牵动。

    “他么?”伽罗目光投向南方。悠悠道:“他只是把面具摘下来。让城上地齐**将看清了他地面容。天下间生得象他那样美貌地男子。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这还不足以证明他地身份么?”

    “生得好。原来有这样地好处……”金一讪讪地。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长得算是英俊还是丑陋。好歹到目前为止。见到他地人还没有针对他地相貌作出什么特别地评价来。大概也就是普通?

    伽罗看着他地神情。噗哧笑了出来:“北齐高氏世代多出俊男美女。其血脉中盖多妖精血统。这也不足为奇。我只是好奇。到底是怎样地妖孽。才能美到这种程度。”

    “高氏本就是妖精后人。如此而已。现今咱们所要地。却是杀了他。”不知何时。独孤书生又走了回来。刚好听到伽罗地后半句话。

    三人一同来到中间。只见众贵人围坐一圈。中间是长孙都尉拿着一个龟壳在那里摇晃。里面克啷啷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三人也不敢打扰。只在圈外觅地坐定。

    长孙都尉摇了一会,口中念念有词,将龟壳向地上一倾,倒出三枚铜钱来,随即便死死盯着那三枚铜钱不放,其余众人也都神情凝重,看着他的脸色。

    金一好生奇怪,轻声问独孤书生:“他这是在作什么?”

    “这是文王八卦,我们算不清对手的布置,意见不一,只好卜卦以决。”独孤书生嘴上回答他,眼睛却还是盯着那三枚铜钱,喃喃道:“莫益之,或击之。立心勿恒,凶。”

    “说的什么?”金一听的一头雾水。

    “这是卦辞,说的是要么避开,要么与之战斗,如果不能始终如一,坚定决心,那么就将遭到厄运。”独孤书生紧皱眉头道:“如今我们正是立心不恒,想要卜问前路,卦辞却仍是这般混沌,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