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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芝芝跟着房东开开心心出门,还买了神奇的云花糖,结果没吃到嘴里就掉了。要不是骆危反应极快地把她拽了一把,她差点就被这只横冲直撞的疯狗咬上。

    云芝芝踉跄两步站稳后,骆危才松开手。

    “汪汪!”

    云芝芝恶狠狠地看向刚刚那只冲向它的小东西。

    一只三尾犬,张口就是一嘴的锋利獠牙,个头还不小,正冲她无情狂叫。

    “……”云芝芝秒怂,这狗怎么长得如此吓人,可她也没想着躲到骆危身后去。毕竟她比骆危修为高,反而把骆危护在身后,僵着嗓音:“谁家的狗,快走开!”

    “它平时可乖了,怎么突然间要咬人,除非……”店老板嘟囔着,可后面的话他看着眼前修为不低的少女就不敢说了。

    ……除非是魔族之人。

    这位老板从来没见过她,贸然怀疑人家是魔族人也不好,于是这个念头刚起,老板便摇摇头,专心致志串糖。

    三尾犬的动静也惹得其他路人的注意,见到俩人一狗当街对峙,忍不住停下脚步来瞧。

    三尾犬之前也是有灵性的,乖巧的,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开始狂吠。

    骆危看着挡在自己身前颤抖的女孩,因为身高优势,他能越过她的肩头看到那条猛叫的狗。

    骆危垂眼,眸色深沉,凉凉的目光远远地剐了疯狗一眼。

    三尾犬立马耷下耳朵,低呜一声,夹着尾巴逃走了。

    云芝芝松了一口气,听到店老板说:“小姐稍等,我再给您做一个。”

    云芝芝点名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叫醉霄楼,因为她从很远就闻到这家的香味,招牌也挂得高。

    两个人坐在醉霄楼里用餐。方才云芝芝对着菜单两眼放光,基本上想都点一遍,不过来日方长,她最后还是只点了五道菜。

    她已经饿得没力气去想其他事,也没细想刚刚那只狗的问题。

    骆危直到菜上齐都没说几句话,场面十分和谐,云芝芝也不是那种没话找话的人,安静地吃着。

    她的眼光果然不错,醉霄楼的饭菜味道确实上乘,二人就这么默默地干光了五盘菜,不过多半还是她自己吃掉的。

    看着缓缓放下筷子的骆危,云芝芝想起刚刚他提到他不怎么下山,那他岂不是很少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

    “这个水晶包,我要去打包两份,晚上当夜宵。”说着她站起来,拿着灵石袋往柜台走。

    结账。

    云芝芝交完了钱,回来看到骆危还乖乖坐在那里等她回来。

    这家酒楼生意极好,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擦肩而过,少年的目光一直落在无人之处,琥珀色的眼稍显狭长,清浅的眼瞳柔和漂亮,收敛了五官的凌厉美感,浑身的清冷气息都跟这市井人烟格格不入。

    云芝芝忽然想起屋外无边无际的竹海。

    云芝芝犹豫了一会,回头又找柜台要了份竹筒糕。刚才吃饭的时候,她见到骆危多吃了两口竹筒糕,相比其他好像更满意它的清甜口感。

    “送你的,”云芝芝把分出来的一份水晶包和竹筒糕递给骆危,语调轻快:“谢谢你。”

    谢谢他刚刚拉了她一把。

    骆危淡淡地嗯了一声,伸手接过点心,对云芝芝的道谢没有什么反应。

    他就像个仙人,浑身上下冒着与世隔绝的仙气儿,对人间的东西都漠不关心。云芝芝自己都觉得,作为一个修为上的前辈,悟性肯定没他高。

    云芝芝吃饱喝足,回房间后第一时间就是躺着。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沾床就瘪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就陷入了沉睡。

    骆危回屋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的青衫。他把点心放在桌上,挨着刚刚看的那本书旁边,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夕阳沉寂,马上要进入黑夜了。

    骆危原地轻声念了一道诀,低低私语中,书页被无端的风吹开发出沙沙声,转眼间,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同一时间,应书凡正在整理书架,他终于把这家书店开在了离剑主不近的地方,畅想着自己劝诫大业还在顺利继续。

    他真的是为了青衍山的发展,想好好劝剑主回来。他们应家是世世代代侍奉剑主的家族,作为长子的他,完全没料到新一代的剑主是这样不拘一格。

    自从这位剑主继承了无尘剑后,就把青衍山丢给他来管理了。

    这简直违背了他们祖宗的规训!

    青衍山上上下下多少分支门派,涉及多少家族,拥有着多少资源人脉,这年轻剑主真的一点点都不心动,撂下这些就跑了。他也只好跟着剑主跑,剑主去哪,他就在附近开个书铺,贯彻着不离不弃努力劝诫的精神。

    正感慨着,一阵灵力波动突然从楼上传来,震的书架上的书纷纷摔落在地。

    应书凡怒了:“谁啊!”

    他的手下袁卜也从旁边探出头:“怎么回事?”

    门被拉开,一道瘦高的身影立在高处的栏杆旁,居高临下看着一楼忙碌的修士们。底下的修士们也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抬头一看,发现楼上突然多了的一位……小道友?

    应书凡从层层书架缝隙中抬头,瞟到了那抹熟悉的青绿色,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蹬蹬蹬从楼梯上跑过去。

    “剑主,有什么事吗?”他低声道,同时施了法术,让底下的人们听不到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