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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鸢飞过碧绿湖泊,夏季的湖水满是荷花,从天上望下去,一朵一朵开得灿烂怡人。周围有飞鸟路过,小小的雀鸟,成群结队,一同与他们朝着日落的方向飞去。

    云芝芝瞧着从刚刚便没在出声的骆危,忽然发现,一直萦绕他周身的竹叶香没了。

    转而染上了些许,像清晨浓雾森林里,混着阳光和晨露的清新味道。

    而且他昨晚,不知道是不是强迫症,又换了一身衣服。比起云芝芝,眼前这个百变小公子,芥子囊里可能全放的是各种各样的衣服。

    最开始,云芝芝觉得这是个冷淡的房东,是需要自己主动去打好关系的那种。

    他冷淡疏离,她礼貌客气,生活过的应该挺和谐。

    如今他俩还算熟了,但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多了份茫然和不知所措。

    云芝芝心里叹道,果然是因为穿书么。

    ……

    从离泱城一路而来,不知飞了多远。每天晚上都要找地方睡觉,云芝芝以为这是最难解决的问题,没想到飞鸢的路线非常好,每晚上都能找到一个比较舒适的地方停下。

    飞鸢就这样飞飞停停,终于是落在了青衍山内围,这里数十座宗门数峰,以晖月峰为中心,周围环绕着万剑峰。这里从上往下看,不同宗门有着独立的峰头,峰头上立着宗门大柱,每座山峰的生态也不太一样,区别很大。

    刚落地,云芝芝听到灵府里海星不满的声音,于是把它放出来,抱在怀里。

    飞鸢把他们送到了玄箓门峰门下方,就扑扇翅膀飞走了。

    远处宗门大柱旁站着几位弟子,均是白衣飘飘的小仙做派,正等着云芝芝上前去找他们。

    万剑山的宗门石柱又高又尖,十分气派。

    云芝芝看着骆危,指了指周围好几座万剑峰,“你应该去哪个峰头报道啊?”

    骆危扫了眼:“随便吧。”

    云芝芝:“……”他有报道的心思吗?

    云芝芝:“你知道怎么去吗。”

    骆危:“知道。”

    云芝芝:“那你怎么去?”

    骆危看了眼从这到最近的万剑峰的距离,山高水远,密林丛生,更何况万剑峰头还要比玄箓门峰头高很多,基本隐没在云雾里了。

    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几个御剑飞行的剑修,在各峰之间飞翔。

    骆危很平静:“走过去。”

    云芝芝:“……”

    云芝芝将骆危拽过来,盯着这位非常不争气的散漫剑修,说:“你陪我报完道,我再陪你去万剑山。”

    骆危顿了一秒,随即慢吞吞笑道:“好啊。”

    来报道的时候,云芝芝其实心情比较忐忑。穿过来后第一次见了这么大的世面,即使原书对青衍山各宗门介绍的十分详细,云芝芝还是觉得紧张。

    她把传音符交给门口的一位师哥。

    师哥名叫姜才升,见到云芝芝笑盈盈的,但看到骆危,便冷下了脸。

    玄箓门和万剑山其实不太对付。

    就像一个班里最厉害的两个偏科尖子生,互相嫌弃,互相瞧不起,互相戳人痛脚一样。

    青衍山的符修,个个都是人精,精于符阵套路,精于符文的微妙变化,对大咧咧在符阵内横冲直撞,遇事只会一剑斩的剑修其实是有些瞧不上的。

    剑修亦是如此,对他们那些爱算计的小心思嗤之以鼻。

    姜才升初见云芝芝,便知道她在符道上绝对有天赋,连应长老给的传音符都是用金砂字写的,足见其重视。

    然而如此优秀的师妹身旁,站着却是一个如此普通毫无天赋的低阶剑修。

    令他有些微妙的不爽。

    姜才升一路上都在给云芝芝详尽地介绍玄箓门的概况,讲得专注,偶尔挨得近了,也没有拉开距离。

    二人身后,骆危不紧不慢地跟着。

    从宗门石柱走到宗门大殿这一路,姜才升越走越觉得周围冷。

    他觉得奇怪,明明周围绿意葱葱,玄箓峰四季常青,不会有感觉冷的时候。

    直到看着云芝芝进入大殿,周围才暖起来。

    云芝芝以为自己能见到应长老。

    结果只是一位姓袁的大师兄收了她的传音符。

    袁师兄似乎很熟悉她,自然地说:“云师妹,你从离泱城一路过来也十分辛苦,不如先回自己的住所休息一晚。”

    云芝芝:“那明日我再来?”

    袁师兄:“不急,这里每日早晨宗门大殿有长老授课,但这课你想来便来,都是基础,对于你来讲不如去藏书阁多看点。应长老有事不在,等他回来后,我再通知你,安排你其他上课的时间。”

    云芝芝点点头,她知道自己作为金丹期来玄箓门确实比其他人要晚。如果是筑基期的话,那还好说,起码一进来就能跟大家一起听课。

    袁师兄把她住所的方位用符箓显示出来,云芝芝跟着这枚符就能找到自己的院子。

    结果这枚符,引着她走了很长很长的距离,背后的宗门大殿越来越远,这枚灵符还是指着前方没有动静。

    云芝芝怀疑道:“这都要走出玄箓峰了,我的住所难不成不在这座山上?”

    骆危看了眼方向:“嗯。”

    云芝芝:“……你别吓我。”

    果然,这枚灵符带着她来到了另一座山上。

    峰与峰之间也有索桥可以走,所以还算轻松,只是这座山上一看就没有人,远离玄箓门峰头,又好像不属于任何一个宗门下。

    爬了半天山,云芝芝终于瞧见了一小块檐角。

    怀里的海星忽地挣扎起来,蹬了一下腿,直奔那座院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