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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道纤长瘦影如坚松般倒映在鹅黄色的芍药锦绣地毯之上。

    “皇祖母,张典药心性纯真,还望您能规劝父皇收回册立张典药为妃的皇命!”

    听着朱靖凯急切切的哀求,李太后峨眉紧蹙,凤眸瞧着满含期许神色的张星妍,微微笑道:“你俩到底是年轻气盛跪了也好一会儿了,还不快快起来,要是伤到了膝盖别人还以为哀家责备了你们。”

    张星妍摇了摇头哽咽道:“太后!下官情愿一直这么跪下去,让膝盖疼碎,也不愿为妃。”

    李太后看着张星妍如此执拗,轻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说道:“张丫头,哀家知晓你不做陛下妃嫔乃是不愿卷入后宫争端中,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负,只是你别忘了女子一旦进了皇宫,君王宠幸本就身不由己,你让哀家如何劝陛下?”

    张星妍眼见李太后面露为难神情,急不可耐地说道:“太后您是陛下的娘亲,陛下纯孝您老人家发话,陛下定然听从。”

    “哀家虽然是陛下的娘亲,但陛下更是坐拥天下臣民的帝王,哀家自陛下亲政后便不多问朝廷政事,如今让哀家插手陛下宠幸私事,于情于理哀家着实为难,张丫头这也许就是你的命,我们身处后宫的女子命该如此!”

    张星妍满怀希望的心情随着李太后渐渐远去的苍背冰冷到极点,本来强撑的双腿瞬间如松沙溃散,应声倒在了朱靖凯坚实的胸膛,嘴里绝望的默默道:“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翌日,天蒙蒙亮,那初升的旭日却被层层阴云遮蔽,天地间顿时闷热躁动起来。

    “哎!这大清早的天气怎会如此燥热烦闷?”

    沈德妃眉目轻拧,纤纤十指执一柄金楠绸扇倏倏地自降温度。

    “是啊,德妃此话可是说到嫔妾心坎里了。”魏慎嫔速率极快地摇曳手中檀香扇,妖媚的眸子却是瞧向殿外一脸嫌弃道:“这新人第一次来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怎会跟今日的燥热天气一样,着实令本宫心生烦闷!”

    “呦!慎嫔此话可是指责咱们新晋的华妃妹妹?”何贵嫔秀眉轻挑,朝着魏慎嫔得意洋洋笑道:“哎,也难怪慎嫔如此急火攻心,毕竟阿妍与慎嫔积怨已久,如今星妍贵为妃位,慎嫔可不得昧着心行礼吗?”

    魏慎嫔登时气势汹汹喝道:“贵嫔你得意什么?她一个未生子的女官就能册封妃位,你有个八皇子还不是屈居嫔位?”

    何贵嫔啪地一震将雉扇重重扣于掌下,皮笑肉不笑道:“哼!本宫跟阿妍情同姐妹根本不在乎,哪跟你一样几十年来连个蛋都不下,占着茅坑不拉屎!”

    “贵嫔你说话是越来越放肆了!”魏慎嫔愤愤之余,瞥向刘昭妃泱泱道:“昭妃姐姐,你和我都不曾生养,贵嫔简直是不把咱们放眼里!”

    魏慎嫔这是打算祸水东引,找个帮手来联盟讨伐敌军啊,可惜刘昭妃向来不掺和此等口水仗,只是柔和笑道:“本宫虽未生育,可泰华公主乃是本宫一手带大的。”

    “慎嫔,张典药晋封华妃乃陛下亲口御封,你若有异议大可去乾清宫向陛下阐述。”上官皇后瞅着一脸尴尬的魏慎嫔摇了摇头,待她眼角瞥见为首那张空椅子时,轻拧眉宇说道:“今日新人朝拜,为何贵妃迟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