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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临淮时风景正好,两岸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水田里是郁郁葱葱的水稻,亦多见荷田,开满了荷花,竟也有“十里荷花”的意味。

    从浮山堰下船,穿过一条民巷,由张海楼带路,寻找先前约定在此见面的人。

    那人借住在白衣庵,离港口并不远,只是南方的小城路径比较复杂,除了一条主路容易辨认,进了小巷后就容易让人晕头转向了,还是张玉言随手抓了个路人才问到白衣庵的具体位置。

    白衣庵的情况让张玉言目瞪口呆,大门一扇歪了合不上,檐上的瓦片半挂着,仿佛随时能掉下来,地面上的碎瓦证明确实掉了。

    她不想被砸,推了推张起灵,让他先去开门。张起灵看了她一眼,推开门走进了前殿,张玉言怕被砸到,迅速跟了进去。

    前殿供奉的观音像是木质的,可以看得出来很久没有保养了,上面的漆皮已经掉光,显得十分残破。

    绕过观音像,从前殿的后门进入院子里,正中间是一座香炉,香炉有燃尽的香,数量不多,可能没有香客。四角还摆了四盆兰花。院里有个女沙弥在扫地,见到有人进来并不理会。

    院子很空,四面有向上的台阶,台阶下也摆了花坛,杂植兰草等物。从台阶上去,西面是偏殿,北面是正殿,东面是厢房。

    张海楼上前同女沙弥见礼,“请问法师,薄居士可在此借住?”

    女沙弥的表现仍然冷淡,伸手指了指东边的第二间厢房,便低头继续扫自己的地。张海楼道了声谢,走上台阶,到第二间厢房门口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一位穿着灰色布袍的女子从中显露出来,看来这位就是薄居士了。她同张起灵微微笑了笑,道了声好久不见,而后将一行人请进厢房。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板凳,一行人并不讲究,席地而坐。薄居士也跪坐在案后,收拢了案上的一些杂物,见张玉言要坐在张起灵旁边,指了指案前道,“张居士,来这儿。”

    张玉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起灵,见他点头,便到案前坐下。薄居士约摸四十岁上下,正脸眉眼柔和,低眉时又能看出一丝冷淡凶戾。温和是她的伪装,这位看来不是简单的人物。张玉言暗想。

    薄居士将脉枕放在案上,示意张玉言将手放上来,摸脉时皱着眉。薄居士好像用某种尖细的东西扎了一下张玉言,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刺痛感,她反手捏住薄居士的手腕,使薄居士右手脱力,没有看见薄居士的手里有异物。薄居士奇怪的看着张玉言,似乎不明白张玉言在做什么,半晌才道,“我能治好张居士眼睛,但我需要各位付出一些代价。”

    “代价?”原先张玉言以为这薄居士是借口钟离国有某样东西能治好张玉言的眼睛来利用张起灵,不曾想她是明码标价,“你想要什么?”

    “月夜明,一种能让人青春永驻的宝物。”

    青春永驻?这点张家就能做得到,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