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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立秋。

  帝京,晴。

  天边有云似轻纱,缠绕在北山封顶,此时已日上三竿,寒冥观里,有人依旧没醒。

  杜暖昨夜在夏和酒楼一直玩到三更才溜回观中,夜里凉风吹多了又醒了酒,一时兴起跑去后院古井道下的暗室里开始琢磨自己偷摸养着的黑腹银线蟒。

  七尺饿蟒一口一口吞下整只窒息而死的兔子和野鸡,绿豆小眼虎视眈眈地紧盯着三位不速之客。杜暖笑眯眯地拐进鸡棚,无声无息偷走鸡哥的某位老婆,拧了脖子给蟒爷加餐。

  她回到暗室里才发现,胆小腿快的阿莫早给阿理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回屋里哆嗦去了,留下一动不敢动的阿理差点吓得尿裤子。

  杜暖:俩衰蛋,破胆子比麻雀还小,明儿该关进鸡笼自己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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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杜暖懒洋洋地从卧房走出来等着吃午饭的时候,明晖轩的曹公公已经在前厅喝了半晌的茶了。

  “圣上有什么事情找我?”杜暖揉了揉睡肿了的脸:“莫非是昨夜同那东郦国主喝得太多,今日来寻醒酒药了。”

  “杜观主果然最懂圣上心思,怪不得圣上器重---”曹公公的脸上挂着慈祥而模式化的笑:

  “还有一事,今早定远亲王府中来人,说是亲王身子不适,要请御医看看。刚巧,王上今日请太医院为苍华大人会诊,便托老奴来麻烦观主去亲王府走上一遭了。”

  身子不适就对了,杜暖强压着嘴角的笑意,生怕被曹公公看出来什么。

  再探头瞧瞧院子里,嚯,马车都给备好了。

  “应该的应该的,替圣上排忧解难,自是杜某为臣的本分---”杜暖一面吩咐阿理包好送进皇宫的解酒药,一面收拾好药箱准备走一趟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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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远亲王府。

  “我家主子上吐下泻一整夜,人都熬瘦了,杜观主今日可是来看笑话的?”郑清跟着薛如忱折腾了一整夜,这时看见杜暖跳下马车,还满面笑意地望着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啧,亲王府果然不一般啊,连个侍卫架子都大得很---”杜暖故意地拖了长腔,好叫那磨磨蹭蹭赶着马车,还没走出王府大门的车夫听见。

  那位可是完颜大青鹰派来的人,必定要将这些话一字不差地回禀摄政王。

  至于完颜朔青怎么想怎么做,那可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呵,薛如忱,小爷可是相当记仇了。

  “殿下确实身子不爽,不便迎客,还请杜观主先回吧---”郑澈见他哥哥又要开口,连忙上前一步挡住,一板一眼地说着客套话。

  “唉太见外了太见外了---”杜暖看看这相貌相同却性格迥异的兄弟俩,觉得很是有趣。

  “那---”堵不住嘴的郑清又跳起来要说话。

  “甭客气,今日圣上亲旨,要我替亲王号脉诊察,又特地关照了亲王的身体,要殿下好生调养---”杜暖拎了拎手中的药箱,看来确实是来看病的:“难道,今早这府上不是派了人去宫里请御医?”

  “既是圣上有旨,观主请进---”郑清又要说些什么,一听这话便打了蔫儿。兄弟俩对视了一下,无可奈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