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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绿水,翠竹松柏,草坪开着绚丽的花朵,波澜的湖面下,几只罕见的金色锦鲤在其中嬉戏,偶尔越出湖面百丈,溅出晶莹的水花,搅动起一圈圈波晕后,窜回湖底消失不见。

  隐密清幽如世外桃源的院落,竹亭之中,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轻抚琴弦,弦动音起,如风吹过,如浪打来,藏在林间的青鸟飞舞高旋,落在琴上,山中的异兽来到竹亭,安静的听着这首乐曲,没有丝毫凶意。

  抚琴的女子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

  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平和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此曲只因天上有,凡尘难得几回闻。”一个气质不凡的英俊男人快步走来,伴随着洪亮的笑声,“圣女的曲子越发的精深了。”

  “白公子过誉了。”

  “叫我止境就好,你我相识百年,何须见外。”

  英俊男人名白止境,在如今的圣都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没有辉煌的战绩,但却深不可测,无人敢小觑。

  东荒圣运起,天骄愈来愈多,出现了许多惊才艳艳的人物,但不管怎样,五大圣地总能不落人后,而白止境便是圣地当代的圣子,身份尊贵。

  “白公子来此所谓何事?”抚琴女子问道,声音轻柔,如雨滴莲叶,滋润心扉。

  “自然是商议我们的婚事。”

  抚琴女子面不改色,平静如水,看向白止境,开口道:“我对你无意。”

  闻言,白止境也不恼,他曾多次表明心意,也不是第一次被拒。

  “婚期已定,你终是要嫁给我的。”

  “我修无情曲,已是无情人,白公子何苦娶一个无心之人为妻。”

  白止境朗笑一声,“何来有情无情,你爱与不爱都没关系,结局不会改变。”

  ……

  海底深渊中,江东羽叹息一声,面对深渊巨兽,他真的没有反抗的能力。

  海底十万丈下的深渊,依然有水,但是水却不同,不湿润,不压迫,凡人亦可在水中呼吸,可生火,仿佛这水是虚假的,如地面的空气一般。

  “好强的神通,改变了深渊中的道。”

  江东羽随着吞天兽来到深渊之下,来到一座石城中,这城绝对不是给人居住的,像是一座巨兽府邸,那石门足以让吞天兽这样的巨兽穿行而过。

  而当江东羽真正来到深渊下后,他的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望月大陆有海底深渊,天权大陆有海底深渊,天玄大陆也有海底深渊,不仅东荒一域,五域皆有海底深渊,而他现在却发现五域中的海底深渊竟是融会贯通,汇于一处的。

  东荒十八块大陆都不是连在一起的,他们隔着的不是海,而是无尽的星河,两域之间更是不知相隔多少光年了,但这海下的深渊却能汇在一起,着实匪夷所思,

  “深渊是怎么形成了?”

  江东羽问道,十方禁地,上古遗址和域外都是自古长存的,但深渊却不是,在上古的书文中并无提及,仿佛上古时代并无深渊。

  “深渊形成的时候我都没出生,这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吞天兽沉吟道,“还有关于深渊的时候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等什么时候你能修复器身便会放你离开,在此之前,你最好不要离开石城,你非深渊生物,乱走动的话很危险。”

  石城对于江东羽来说是一座城,但对于吞天兽来说,只是一间屋,这本就是他在深渊的一处居所,据他所说,真正的深渊还离的很远,哪怕仙王全速下潜也要千百年的时间。

  在石城的不远处,有两块巨大的铜器坠落着,是为残鼎,锈迹斑斑,除了体积大些,不见什么特殊的地方,江东羽走在残鼎上,手触之皆有符文映照。

  “是混沌仙器的残片。”

  江东羽轻声低喃,这鼎被打碎了,分为了两段,看似平凡无比,甚至有着铜锈,鼎面凹凸不平,还有不少破洞,但江东羽曾全力挥拳都不能轰下一角碎片。

  “不知道是哪一种混沌仙器,若是杀器就好了。”

  江东羽不能等到九重天再离开深渊,那不知要多久时间,他得试一试。

  江东羽取出一张地狱的三生纸,将这两块铜器刻在了纸上,三生纸成画,江东羽神情疲倦,世界有两种东西最具道韵,一种为混沌仙器,一种则是天地十灵,这二者皆为天生地养,若能超脱比人族要强悍太多,这残鼎虽被毁,但依然内含道韵,江东羽能将其映入画中已属不易。

  “若能在画中将其恢复,再自画中解脱,便能恢复器身。”江东羽提笔作画,以两块残鼎为根,演化其余器身,缓慢成画,只画出一角而已,江东羽的眼神便暗淡下来。

  “果然还是吃力了些。”江东羽轻声低语,就这一角的恢复已经抽去了他全部的力量。

  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站在江东羽身旁,用手托住摔倒的江东羽,正是吞天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