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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东羽修血祖之法,若有一天他能修到血祖境,那么便可以利用这滴本命精血欺天瞒世,将血祖从十方禁地召回,只是要达到血祖境实在太难了,哪怕江东羽不缺悟性,也不敢说自己以后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这世界上从来不缺天才,而五域的顶尖的强者永远是有限的,人族发展的无尽岁月中,也不过出了一个血祖。

    “少主,你没事了吗?”白云天看着江东羽眼神中的清明,惊喜道。

    “嗯,谢谢你们,对不起。”江东羽看着两大兽王身上的血迹斑斑,露出浓浓的愧疚,同时内心也有些恐惧,若不是血祖的本命精血暂时压制住龙王的狂暴,他不知道还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两大兽王进入乾坤画卷中休养,而江东羽也急忙前往了文阁,阅卷开始了!

    江东羽手持圣院令,来到皇宫之内,一路之内无人阻拦,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唐文山的随身之物。

    文阁九层,此时第一层终于开始忙碌了起来,大先生汪书涵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天象石钟,眉头微皱,看向唐文山问道:“江东羽为何还没来,你不是又给我整什么幺蛾子了吧,去年就是你不让他入文阁。”

    唐文山轻笑一声:“他一个大活人,我又不能看着他,话我是带到了,应该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先阅卷吧。”

    今年唐文山也是阅卷的先生之一,作为帝国的宫廷大画师,他并不是只会提笔作画。

    “那就再等一天,如果一天以后江东羽还没出现在文阁之内,那么便逐出文阁,收小先生之名。”汪书涵作为文人,最重视人品,不管江东羽学识很好,同时和唐文山一样是道画师,可一旦人品败坏,那么汪书涵对江东羽所有的欣赏都会消失,汪书涵极为看中信用,既说好今年要来文阁阅卷,那么便应该提前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保证文阁阅卷万无一失,而如果真的有特殊情况又怎么说,因而汪书涵推迟了一天的时间阅卷,然而一天已是极限,因为一人推迟了整个海川的国考批卷时间,可见汪书涵在文阁中有着何等地位,同时也可以看出,他对江东羽的确重视。

    而此时江东羽便就在文阁外,将汪书涵和唐文山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学生来迟,大感惭愧。”江东羽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从头到脚净了身子,这次阅卷是神圣的,他不能风尘仆仆面对,因此迟了片刻。

    江东羽先是对着唐文山说道,随后对着汪书涵躬身一辑,“桃花镇人士江东羽拜见大先生。”

    能让江东羽心悦诚服的人少之又少,而汪书涵便是其中之一,汪书涵不是武者,不过凡人一个,在场之人汪书涵的修为可谓最低,他放弃了修武,专心学文,这才能达到现在的身份威望,哪怕霸主见他都要礼让三分,不敢放肆,任何的成功都有着其道理,汪书涵也不例外,他靠的不过专注二字。

    汪书涵看着江东羽,也不回答,而江东羽便一直保持着躬身的状态,汪书涵不说话,江东羽便不起身。

    半晌,汪书涵露出一抹笑容,道:“起身吧,阅卷开始!”

    江东羽的坐到那由翠花白玉而制作成的阅卷桌上,眼眶不知不觉有些湿润,要说为何,这是回眸功名就的喜悦,这是功夫天不负的感慨,这是鲤鱼跃龙门的自豪,太多原因,太多欢愁,在坐在这里时,一切的付出都是那么的值得。

    江东羽永远记得,过去的十多年来他最讨厌的便是冬天,每年寒冷季节都有百天左右,而那时,德叔还得在家编草鞋到镇上去卖,以此为生,有时镇上也会来些拨款,那个时候,生活是非常拮据的,为了可以吃的好一些,为了可以多买一些笔墨纸砚,德叔没有多余的钱在冬天的时候为家里增添炭火取暖,而每年冬天,江东羽的手便要被冻的开裂,往往难以再继续作画,便瑟瑟发抖的看书,所有人只知道江东羽因为他原本没法修武,终日学文这才能够达到满分卷的成就,可谁又能想象江东羽背后的付出呢,别说二十年,哪怕给天下文人四十年的时间,他们又能否完成满分卷呢,这个问题没人可以回答。

    直到后来,江东羽的画艺小成,便拿出画来去卖,这才让生活稍微好了一些,那个时候,江东羽一幅画只能卖十个铜钱币,相当于一百双草鞋的价格,江东羽画一副需要一个时辰,而德叔编好一百双草鞋却需要一天一夜,只是身为画师,江东羽又怎愿贱卖自己的画呢,不仅是他,天下画师没有一人愿意贱卖自己的心血,只是面对生活这个贱人,你除了陪笑便只能妥协。

    当江东羽看向今年的试题时,他不由有些惊愕,因为第一题的出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竟是以一首诗来表达你对小先生江东羽的印象。

    “我居然被写进了教案?”江东羽大感惊讶,只是这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却在情理之中,还有比小先生更励志的文人历程了吗?

    “领解皇都第一名,猖披归卧旧茅蘅。立锥莫笑无余地,万里江山笔下生。”

    江东羽看到试卷中的诗词,嘴角微微上扬,显然这个人对他有所了解,这首诗的确符合江东羽过去的处境。

    “请不要耻笑画家的贫穷困窘,连一个容身的立锥之地都找不着,万里江山却能很快的出现在他的一支灵巧画笔之下,此人可能也是个画师,而且过的同样窘迫,有意思。”江东羽没想到只是第一份试卷的水平便如此之高,而且仅凭这首诗,江东羽便能想象的到作诗之人是何等人物,过的是何等生活,内心又是何等傲然,因为他当年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