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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不敢反抗,怕被霜满天发现端倪,只能被她抓着一路往前飞去。

    “死丫头,你怎么不讲话,本君问你,月杏沉在哪儿?”

    锦瑟被风吹得直翻白眼,心下无语,她怎么知道月杏沉在哪儿?

    “毒后娘娘,我不知道呀,我只是个新入杏林不久的内门弟子,主君的行踪,我一概不知的。”嘴上说着讨好她的话,锦瑟心里早已经骂翻了天,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气死她了!

    霜满天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抓得锦瑟肩膀生疼,狠狠斥道:“废物,要你何用!”

    锦瑟听得气极,面上却不敢言语。

    眼见霜满天满脸戾气,口口声声喊着要找月杏沉,像是来寻仇似的,锦瑟满腹疑窦,她和月杏沉不和她是听说过的,但没听说过这两人有仇啊?

    她只知道杏林和毒斋本系出同宗,月杏沉和霜满天曾是师兄妹。

    五百多年前,两人都是当时昭华的第二大仙门——医毒双修的溶华教中最杰出的弟子,分别是教内医毒两大派系的领袖,同为当时溶华教教主梓阳真君座下的亲传弟子,关系本是亲密无间,梓阳真君散灵坐化后,因教内医毒两大派系的争斗决裂,先后出走建立了杏林和毒斋,溶华教也自此分裂。

    他们二人,过节想来肯定是有的,但毕竟曾是师兄妹关系,难不成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想想昔年风光无限的溶华教的颠覆消逝,还与自己脱不了干系,锦瑟竟觉得有几分自豪。

    弱水之战中,死伤无数人,梓阳真君也是于弱水之战中重伤,战后伤重难愈,才渐渐散灵坐化。

    他死后,原本排名仅在云泽门之后的溶华教被他的两个得意弟子——月杏沉和霜满天给折腾得彻底散了架,分裂成了水火不容的杏林和毒斋。

    杏林素来与世无争,不喜参与仙门之间的内斗,唯独与毒斋争斗不断,多年不休,皆是源于这多年前的恩怨。

    师妹千里迢迢来到师兄的地盘,一来便打伤他门下好几名弟子,看来他们二人这梁子,是越结越大了,锦瑟不禁有些幸灾乐祸,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看来,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看一场好戏了。

    霜满天抓着锦瑟飞了一段距离后,身后突然传来阵阵破空声,她眉梢一挑,连忙在空中几下踩踏,飞速几个转身,将袭击过来的东西尽数踢散。

    锦瑟只觉得眼前飞速闪过几缕白光,仔细一看,被霜满天踢出去的,都是杏林常用的灵器——玉清针。

    看来,是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只须臾,一道浑厚冷冽的声音在空旷的杏花林里响起:“你来做什么?”

    是月杏沉的声音。

    霜满天提着锦瑟在半空立定,只见月杏沉缓缓升入半空,衣袂翻飞,烈烈作响。

    在她对面立定后,他神色不善,冷冷看着她。

    霜满天森然一笑,道:“师兄,好久不见,你可曾想我?”

    月杏沉面色黑沉,冷冽道:“不想。”

    霜满天面色一沉,故作委屈道:“师兄可真是无情,我们一年到头能有几次见面的机会,你也不想想人家。”

    月杏沉冷脸不语,看了眼被她挟持的锦瑟,眯眼道:“你胆敢伤害我杏林弟子?”

    霜满天语气狂傲道:“我便是伤了又如何?”

    她此般嚣张,月杏沉着实恼怒,半晌才隐忍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我杏花岛,到底意欲作何?”

    霜满天嗤笑一声,道:“师兄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难道忘了……今天可是我那好徒儿的忌日呀。”

    闻言,月杏沉眸色一变,脸色瞬间发白。

    见他似乎很错愕的样子,霜满天又是一声嗤笑,讥诮道:“啧啧啧,师兄,你这样可不行呀,我那好徒儿的忌日,你却好似不记得了,她在地下,该得多么伤心呀!”

    月杏沉身形隐隐颤抖,死死盯住霜满天,双拳紧握,眸中透出愤恨。

    “我特地跑来杏花岛,就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在祭奠我的好徒儿。你看看你,怎么好像是我提醒了你才想起今天是她的忌日似的。师兄,你对她也未免太不上心了点儿,我这个做师父的,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月杏沉怒道:“霜满天,你闭嘴!”

    “我为何要闭嘴?”霜满天仰头大笑,“怎么,被我刺激到了,你不爽了?被我戳穿了你薄情寡义的本来面目,你恼羞成怒了?”

    月杏沉危险地眯下眼:“你故意来挑衅的是吧?”

    霜满天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只是过来奔丧的。你看看,我连丧服都穿好了,结果,你却连为她办个祭奠仪式都不曾,真是可惜了我这身丧服。”

    月杏沉咬牙瞪住她,愤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