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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药研已经伸出手按住了我的手臂,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另一只手拿着细长的银色剪刀挑起了我伤口处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下一秒,一阵痛楚传来——

    “……!!”

    我因为紧张而僵硬着身体,但是过了几秒,我意识到疼痛没有我想象中剧烈,或者说,是我可以承受的程度。

    鲜血因为结痂的伤口被扯开而顺着手臂涌流,但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伤口,药研就已经开始包扎,用层层洁白的纱布盖得严严实实。

    按道理说这次受的伤是比几个月前膝盖擦伤要重的,但是我觉得处理伤口的过程却没有很痛。毕竟上次我可是差点就痛到哭出来了。

    仔细回想一下,自从上次烫伤开始,我是不是对于疼痛的耐受越来越高了?并且因为已经习惯了,加上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死掉,所以才不害怕痛。

    这应该算是件好事吧,毕竟有战斗要素在,以后可能还会受更重的伤的。

    在我走神的期间,技术精湛的药研已经把我身上最深的伤口包扎好了,他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说:“好了,让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把上衣脱掉。”

    “我知道了。”然后我低下头尝试把已经残破不堪的衬衫的扣子解开,却发现手抖得厉害,弄了半天也解不开一颗。

    明明刚才剥开糖纸的时候还不觉得手抖有这么严重的。

    这时候,我瞄到视角角落显示的我的血条下面多了个“饥饿”的状态,描述是“我感到手脚软弱无力”。

    “……”

    我放下手,抿着嘴不说话。

    “没关系,交给我吧。”药研表情依然平淡,他往前探过身来,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而易举地把扣子解开了。

    我一动不动,只是微微低下头看向专注地注视着我身上大大小小伤口的少年,他中性的精致面庞在这种近距离下被我观察得更清楚,三七分的刘海有一丝散落在眼睛上方,恰到好处的凌乱感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平易近人?

    一股模糊的欲望在我心中翻腾。这是一种令人非常忐忑不安的感觉,就像是在油管上看救助小动物视频。视频前半段,流浪的小猫咪受了腿伤,看着牠用一拐一拐的走路姿势走到路人旁边,一边拼命地喵喵叫着,叫人心里难受。就是这种心情,再加上“视频后半段,小猫咪已经被救治一段时间之后被养得油光水滑,然后终于找到领养人被带回家,令人感到温暖”的感觉,两者混合在一起,如果非要为这种感觉命名的话,那大概就是……

    我感到了寂寞,并且想要得到谁的安慰。

    一般来说,我是不会在陌生人面前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的,对此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也是像长谷部一样的,被我遗忘了现实相关记忆的熟人。

    “……我饿了。”

    我往前一靠,放松地倒在药研的怀里,脑袋正好放在他的肩膀上。我有一种迷之自信,那就是他和长谷部一样会对我千依百顺,虽然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

    “……你真是够放松的啊。嘛,这样子更好就是了。”药研先是错愕地僵住,很快又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我的背,也没有推开我,“这里只有泡面,蕃茄口味的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