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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馆,一桌,一人,桌上置一书,时间若静止般定格在此刻,刹那即永恒。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天色越来越暗,当最后一抹褐色光辉匿入大山消散不见,这静止的场景才被打破。

    呼——呵哧

    冉文竹伸了伸懒腰,一声呵欠扫尽疲惫,他抬手揉揉太阳穴,看着淡墨般的天色,一时有些发怔。

    “呵,想不到这么晚了,这还是第一次呢,也才明白古人所说废寝忘食并非虚言。”

    他站在图书室窗口自言自语道。

    冬天的夜来得快,去的迟,长夜漫漫。冉文竹孤独一人处于闭室,却无丝毫恐惧,反而理所当然。

    月亮缓缓爬上山陵,清冷的月色如约而至,片片光帕中蕴藏丝丝月之精华,恍若高贵冷艳的女子的香吻,竟让冉文竹的身躯颤抖不停,但其脸上却平静异常,他盘膝而坐,吐纳有序,渐渐脖子上发出幽蓝的光色,慢慢笼罩了整个身躯。

    三四个时辰过后,冉文竹吐出一口浊气,呼气若幽兰,闻之便沁人心脾,脑海空明。

    他伸手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饰物,琥珀色,状若九峰,抚之润柔滑顺,不留纤物,外面还残留几缕淡蓝之光,淡及肉眼几不可察。

    观察良久,也难窥其奥妙,索性重新戴上,不见不烦。

    爷爷从小就让他戴于脖间,月夜之时依法吐纳,且勿令他人窥知,恐有风波。

    他也听话,不曾怀疑爷爷,自五岁至今一直吐纳不辍,但也不知吊坠到底主兆是何,是吉是凶,是苦是乐。

    一时间陷入沉思,无法无念。突然一股熟悉却苍凉的气息涌来,纳入冉文竹的肺腑之中。

    冉文竹抬眼瞧时,令他惊诧不定的竟是置于书桌上的《山海经》发出的,缕缕光芒中仿佛传出莽荒异兽的嘶吼,不甘的愤怒,睥睨天下的霸气以及阴寒至极的寒光。

    砰一声,山海经炸的粉碎,所有光芒齐齐聚于一点,凝聚出一幅苍龙翔空划破九霄的图卷,冉文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充斥着满满的龙吟,震得他喘息不已。

    待所有光芒收尽,那龙仰首狂吼一声,携带浓浓的苍凉钻入冉文竹脖子间那九峰琥珀之中,顿时不见,细看时只见一条龙影游曵九峰之间,镇压天地。

    冉文竹心胸起伏不定,激荡在眼前的震撼尚未化去,恍若春秋一梦。

    龙,青苍之龙,四象镇天,神龙居中,这竟是一条远古图腾神兽!

    整个夜里,冉文竹都静静呆在图书室窗口处,虽然九峰琥珀必非凡物,但也并非神话,华夏历史中亦有古玉温养身体,引天地之力造化己身,不足为怪!

    而今却是真龙,虽非肉体,却已经让这个寡言的大一新生不胜大脑思索的繁忙。

    九峰琥珀涵养苍龙,气息略有沧桑,看来亦非古玉那般,必有深涩玄秘的来历。

    在大脑思索的闪烁间,天色泛起了鱼肚白,微红的光驱去夜寒,晨光袭来,万物抖擞精神,努力生长,新的一天来临了!

    冉文竹迅速将《轩辕绝》放置在书架原位置,也幸好《山海经》少有人看,图书馆也不曾对其编号,所以以丢失论处倒问题不大,无人追究。

    一会儿后,图书室门开了,管理员是个女的,开了门就去对门的综合图书阅览室找另一名女管理员聊今天在哪个路段公交里发生了什么事儿,不时笑声连连。

    冉文竹趁此机会,偷偷潜出了图书室,其实大可不必,但他昨晚受惊心虚,做事也不够沉稳了。

    一夜没睡,兼之冬日气温颇低,冉文竹也不顾洗脸,回宿舍倒头就睡,宿舍里调皮男王卓睡得撒欢,两个包夜的名唤李斌和张立新,都和衣而睡,大补昨夜通宵的精力,冉文竹渐渐陷入沉睡,呼气逐渐平稳沉凝,只是眉毛仍然紧皱,仿佛思考过度一般。

    一觉睡醒,已至黄昏时分,宿舍里了无人音,大概是去吃饭了。冉文竹越想越觉昨晚之事蹊跷颇多,心中就越是驳难纷杂,各陈其味,五味之中苦涩最盛,不胜煎熬。

    他心中想,既然爷爷从小便让我佩戴此坠,定然是知道此物来历,与其在此胡思乱想,不若回去详问一番,省却这许多工夫。

    他虽然寻常沉默,却自不是优柔寡断者,定下计来,便只须付诸行动,再说这种事情电话也三言两语谈不清楚。

    学校里请假一周找班主任不是难事,冉文竹拨通电话说明家里有事,班主任与他问了几句,最后客套结尾。

    冉文竹在桌子上留下一张便条,告诉舍友家里有事一周后回见,然后简单收拾一下,背上双肩包,直奔车站而去。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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