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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连玦眼皮直跳,他瞅了瞅胸前的衣裳,又瞅了瞅毫发无损的仓鸾,鸟不好欺负,他便好欺负?

    墨连玦胸中的郁结之气又增加了几分,却尚能保持优雅地靠在了山石上。可是他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便忍不住飘向了璃园的后墙。

    隐藏在后墙之上的颜鹤与颜松对视一样,然后齐齐低下头去。他们是来保护公子的,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墨连玦警告似的瞪了哥俩一样,哥俩只能不迭地点头,表示他们真的没看见,没看见自家少爷吃瘪,也没看见自家少爷被苍鹰撕破了衣裳。

    墨连玦点头,眯了眼睛休息。

    可空气中飘散的眉来眼去如此明显,少不得落入了灵珑的眼里。

    灵珑转了转眼珠子,狡黠地笑笑,搂着仓鸾的脖颈便是一阵低语。

    仓鸾点头会意,一声啾鸣,一个腾起,眨眼间便飞到了半空中,直直朝着后墙的位置而去,下一刻它又飞了回来,爪子上却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两个墨蓝色短打衣衫的人。

    墨连玦觉得那衣裳十分眼熟,来不及分辨,只听“扑通”两声,那小鸡似的两个人便被丢到了他面前不足两尺的地方,当然,伴随而来的,还有翻飞而起的阵阵尘烟。

    烟尘渐渐散去,露出墨连玦那张染了尘土的绝世容颜,以及,额际上突突直跳的青筋。

    仓鸾似乎犹觉得不够,左脚踢踢踏踏,右脚蹦蹦哒哒,拍拍打打好一阵儿之后,这才摇摇摆摆迈回小溪边清洗。

    哗啦啦的水流声传入耳际,灵珑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骂仓鸾为何没把她一起带走,待瞥向墨连玦墨黑的脸色时,却忍不住捂脸。

    靖王爷今日吃尘土吃得尽够了,怕是把一年的分量都吃够了。

    灵珑怯怯地转移视线,却不小心看到了狼狈起身的颜鹤和颜松,心内更是忍不住打鼓。她惯常去靖王府,多半是颜松为她端茶倒水递点心,颜鹤负责送她回府,虽然只是送到屋顶上吗,可人家到底尽职尽责。这会子可好,她命仓鸾抓了他俩,她若下次再去靖王府,会不会被乱棍打出来?

    灵珑想到这个可能,有些委屈地耷拉了脑袋,她只当来了贼人,想要在墨连玦眼前露一手,岂料抓住的不是小贼,竟是供她吃喝,护她安全的主儿,她一下子便蔫了。

    颜鹤和颜松一时不察,竟被只苍鹰擒获,这会子便羞愧地红了脸,朝着墨连玦拜服道,“公子!”

    墨连玦淡淡地“嗯”了一声,轻轻挥手,颜鹤与颜松便飞身而起,重新落回到了后墙之上,哥俩回府后自会去领罚,暂且不提。

    灵珑捏了捏衣角,有些不敢看墨连玦阴沉的脸,挪着步子躲到仓鸾身旁。

    仓鸾早已清洗完毕,这会子正骄傲地仰着头。

    灵珑左右端详,虽看不出那墨黑色是否浅淡些,可仓鸾的面部到底还沾着水,她便姑且当它洗过了吧。

    灵珑如此想着,靠着仓鸾的距离又忍不住缩短了一些,那小步子迈得,颇为小心翼翼,倒似怕被人发觉似的。

    墨连玦看着灵珑扭扭捏捏的小模样儿,忍不住发笑,欺负了人就蔫了,方才的神气活现都哪儿去了。

    墨连玦收敛神色,朝灵珑招招手,暗示她过来。

    灵珑摇摇头,后退两步。

    墨连玦皱眉,继续招手。

    灵珑继续摇头,然后直接闪到了仓鸾身后。

    墨连玦看着仓鸾那副欠扁的模样就来气,索性沉着嗓子道,“过来。”

    灵珑将那颗小头颅摇成了拨浪鼓,一个跳跃便爬上了仓鸾的背,梗着脖子道,“我不,你在生气,我怕你打我。”

    灵珑自然知道墨连玦不会打她,可若墨连玦效仿她上次发泄的方式,她那细小的胳膊也是受不了的。想到这些,她便又想起墨连玦那久治不愈的齿印,还说是御医给治的,可半个月过去了,那伤口竟还能时不时地渗血,“御用”这两字,果然只是个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