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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河躺在河沿边,河水静静地拍打着他的脸,一只黄狗用力地咬着他的脸,然后又跑去咬他的手指,焦急地叫着,过了许久,江河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艰难地坐了起来,手指泡的有些发白,身体很冷,一股寒气蔓延在体内,黄狗在他身边兴奋地摇着尾巴。

    江河甩了甩头,将耳朵里的泥沙掏了出来。

    昨夜他抱着吴北跳入激流,然后便从瀑布上冲了下来,巨大的落差让他瞬间昏厥了过去。

    吴北!江河猛地站起来,四周一片荒凉,却不见吴北的身影。

    黄狗焦急地叫着,然后跑到了河沿边,接着又往上游跑去,江河撑着自己快要散架的身体跟着黄狗。

    终于在上游找到了吴北,她此刻大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江河赶忙将她扶了起来。她的气息很是微弱,若不贴近些根本感觉不到。

    。

    吴北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个狭窄的山缝里,身边着一堆不高不旺的火堆,黄狗兴奋地摇着尾巴看着她。

    她感觉头很疼,撕裂般地疼。

    过度地引元气入体给她的识海造成了极大的损伤。

    她慢慢地爬坐起来,轻轻地靠在山墙边,无声地山涧中一阵风吹来带着阵股哀伤悲凉的声音。吴北抱着双腿,看着那一堆火苗被风吹得奄奄一息,然后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秀儿。。。死了么?”她轻轻地抽泣着,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黄狗。

    黄狗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呜呜地低声叫着,跑过来跳进吴北的怀里。

    昨日还在眼前欢声笑语调皮捣蛋的丫鬟,今日却天人永隔,变成了无情的灰消失于这天地之间。

    “姐~”

    像是又听到了秀儿的声音,吴北的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眼眸,那一句句熟悉地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她终于大声地哭出声来,撕心裂肺。

    她从未觉得如此的孤独,这世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守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那跳动的火焰像是在咏唱着死亡的序曲,悲婉而哀绝。

    她想起的时候,空荡荡的院子永远只有她一个人,房的夜莺嘲笑着她,花坛里的蟋蟀也嘲笑着她,嘲笑她从来都是个爱哭鬼。

    直到有一天,一个姑娘来到他的院子里,帮她赶走了夜莺,抓住了蟋蟀,然后带她去河边抓虾洗脚,并且告诉她会永远陪着她。

    可如今,这世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

    江河不知吴北哭了多久,他回来时只看见这个可怜的少女抱着自己的黄狗抽泣着,他不知该些什么,他见过了太多不幸,也感受了太多的孤独。

    他将捕来得鱼烤熟,递给吴北。

    黄狗用力地在吴北怀里挣着,吴北抬头看着江河,他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伤口,有些发炎,是昨夜留下的。

    “吃吧。活着才有希望。”

    吴北抹了抹泪,将鱼接了过来,然后掰下一块喂给了黄狗。

    江河不知该些什么,他也从不擅长安慰人。

    两人安静只有地坐在火堆前默默地咀嚼着毫无味道的鱼肉。

    。

    京都城一座华贵的别苑里,一个身着名贵锦缎长衫的中年人眯着眼靠坐在椅子上,两颗精致无差的文玩核桃在他的手里缓缓地摩擦转动着。

    “大人,任务完成了。”

    中年人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睁开眼开着跪在屋中的人。

    “吴家大姐,死了没。”

    跪在地上那人心里一颤,轻声回到:“死了。”

    中年人裂开嘴笑了笑,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走到了桌前,桌前放着一只鸟笼,笼上挂着黑布,他拉开黑布,里面喂着一只八哥。

    “死了,死了。”中年人对着八哥喊道,狰狞的脸上露着阴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