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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就这么出现在江河的眼前了,一如当初第一眼看见京都城一般,江河的心底竟然隐隐生出了一种膜拜的敬畏感。

    不得不佩服前人的智慧与能力,不知多少人参与在这座华丽宫邸的建设之中,也不知这座宫承载了多少的风雨兴衰与王朝变换。

    江河站在那城门之前,望着这座雄伟宽阔的城门,安静无言。

    既然来了,那便没有理由不再进去瞧瞧。或许这话成了太多人的毫无价值行进的口号,每每到最后又总是后悔一阵,因为里面确实没什么值得去的东西。

    但人生正是如此,若是连进去看一番的经历都没有,又如何向别人里面不值得去呢?

    人这一生总要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江河微微一笑,抬起头看着那猩红色城门和一座座白玉石雕的护栏,忽然想起这个城门的名字来,朱雀门。

    像是只浴火朱雀正展翅欲飞么?

    江河轻轻摇了摇头,并不觉着像,要是这么理解那玄武门岂不是一只老乌龟匍匐着准备入海?

    江河又是微微一笑,前面有几位官员正穿着红色官府进了门去,江河也赶紧收起自己那如同土包子进城的新奇神情,夹着纸伞往门内走去。

    但凡重要的科举与大典,总是在兴元殿举行,此刻已经铺上了众数红毯,侍女太监有条不紊地做着最后的布置工作。

    鲜美瓜果与食,精确无差的摆在一个个精美地盘里。

    酒还未上,但酒樽已经摆好,酒樽上古朴精致的花纹充满了皇家的特殊审美与奢侈追求。

    江河随着领路的太监走到自己该坐的地方,离着那远处的尊驾位置有些远,只能算得上是角落,一排排条桌已经摆放整齐,条桌前跪坐着悉数学生。

    他们三三两两地跪坐着,然后交头接耳闲聊着,此刻还未至正式开始的时刻,所以显得有些随意。江河发现他并不认识那几位,于是便选了个最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其实江河不怎么喜欢跪坐,他觉着这样很累,既对自己是种折磨,于和你交谈的人也是一种煎熬。要是和你话那人是个话唠,每个一两个时辰不完该怎么办,难道就等着自己的腿跪肿?

    怪不得总有些老书生看起来有些罗圈腿。

    江河相至此处,忽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他将脚随意的摆着,打算待会正式开始宴会了再做好。他调整着一番自己的奇异坐姿,然后发现似乎有几位考生正指指地看着他。

    江河扭过脸,看着那几位考生,其中几位已经是一脸胡须面容沧桑无比了。江河对着他们咧嘴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友善热情,很好话。

    结果那几人看了江河两眼便不再看向这边,兴许是觉得江河这个后生笑起来有些没礼貌?江河不知道,但他看见了一个熟人。

    李秋霜穿着他那件标志性的梅花扣长衫正从殿外走来,不过今日衣领的扣子却换成了黑色。他的身后依然跟着那票贵公子,花花绿绿的一排人比那侍女布置的花环酒布还要绚丽。

    李秋霜也看见了江河,江河正抬着眉毛高兴地对着他笑着。

    李秋霜的眉毛也轻轻地挑了一挑,却未笑,只是淡淡地看着江河,让人看不穿他的表情,而他身后的那群贵公子自然没有他那么好的心形,一看到江河就让他们想起自己丢出去的银两,也正是这个还在傻笑的罪魁祸首让他们去花楼的次数都少了一半有余!

    所以江河明显感觉到了他们眼眉里的杀意,但江河依然笑意不减,像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李秋霜收起神色,然后往这座位走去,身后的几位弟见着大哥都无所表示,便也不再继续和江河这个傻狍子死磕,纷纷仰着头从江河的面前走过。

    江河一言不发,也不看,两队人除了方才那阵目光对接,此刻就像是互相看不见一般。但这不代表着其他人看不见,于是一阵熟悉而尖锐刻薄的声音在江河的身后传来。

    “哎呀,这不是李老板么,没想到你也能来啊?”

    “噗。。”江河刚刚喝进嘴里的茶顿时吐了出来,他转过头去,寻着这熟悉的骚包声音的来源,那日惹祸的骚包青年果然正站在那一脸欠打相的看着这边。

    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江河一脸黑线地看着他,心想这个惹祸精怎么也进了护国院,看来以后的护国院可没什么安静日子能过了。。。

    李秋霜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像是一团乌云聚在了额头间,沉得出水来。

    他身后的几位青年更是一脸厌恶地看着他,像是瞧着了苍蝇一般。

    一位紫衣青年看着骚包青年,冷声道:“白花,这可不是你能惹事的地方,心你的脑袋不够砍。”

    白花?江河听着那紫衣青年的话方知这个惹祸精的名字。

    那日的甲中卷的榜里便有这个名字。起初江河还以为是个女子,没想到就是这位骚包青年的真名,果然奇人用奇名。。。

    白花闻言却依然一脸笑意,仿佛没听见般,然后他抬起右手,比出了一个有些下流的手势,嘴里还挑衅地着:“青藤会上见,各位公子。”

    ....

    江河看着那几位快要暴走的贵公子,忽然有些想笑,恶人还需恶人磨这个道理真是千古不变。

    完这话,白花便不再看那几位的神色,径直地朝着江河走来。

    江河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一屁股在江河的身边坐下,径直地拿起桌上的瓜果开始吃。

    江河正准备话,白花咽下那枚葡萄,然后砸吧着嘴先开口了:“兄台,好久不见。”

    “额...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