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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刀又见铁刀,两柄铁刀于空中相遇,火花四溅,刺耳的撞击声传来,像是刮过山棱间的寒风,让人心惊胆怯。

    两刀相撞,云老大吃惊地感受着手间传来的巨大震力,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竟然有着如此难以置信的醇厚力道。两把刀像是两艘势均力敌的船舶撞在了一起,不分上下!

    但是江河还有一把刀,他抬起左手,化刀为剑,径直向着云老大刺去!

    云老大眉头一皱,作为一个练家子,他自然不可能忘了江河左手的铁刀,他往腰间摸去,一把马鞭瞬间抽出,直直地向着江河抽取,带着如雷般的声势。

    “啪!啪!啪!”

    云老大瞬间便抽出三鞭,每一鞭都如同雷声长鸣,划过天际。

    第一鞭砸在了江河的刀口之上,改变了直直冲向自己胸口的寒刀的方向。

    他收鞭再攻,声势不减,第二鞭狠狠地砸在了江河手中长刀的刀柄之上,江河的手背瞬间皮开肉绽,而这勇往无前的一刀便被尽数化解。

    第三鞭,云老大已然化守为攻,直向江河的面门而去!

    江河鲜血淋漓的左手瞬间收刀,一个刀花在掌间挑飞,然后砍向攻来的长鞭。又是一阵金石撞击的刺耳声响,也不知道云老大手里的长鞭是何材质做成,竟然与锋利无比的刀口相撞而毫发无损!

    江河挡住这骇人的一鞭,然后瞬间后退。

    昏黄的月光静静地照着,院里的草房子已经燃至尾声,只有灰白的草木灰肆意纷飞着,火光烧至更远处,但江河没有时间去关心。他的左手不止地流着血,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淌过刀柄,流向刀身。江河抬起左手,轻轻地吹了吹像是被无数蜜蜂埑伤的手背,火辣辣地疼痛感刺激着江河的神经。

    云老大索性一把扔掉自己的铁刀,将长鞭换至右手,他轻轻地一挥,长鞭便噼里啪啦地发出阵阵脆响声,砸在那坚硬的泥土地上,溅起阵阵的泥土块!

    云老大反手一抽,长鞭又发出呼呼地剧烈声响,他望着江河轻声道:“穿云鞭,还请赐教。”

    长鞭出!

    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无尽的声势划过安静的院!

    江河死死地盯着那袭来的长鞭,腰间猛然发力,脚下的草鞋瞬间被踏成碎片,一阵尘土在江河的脚边扬起,江河也出刀,可他举起的双刀却是僵硬晦涩,看起来极为笨拙。

    “啪!”

    云老大的鞭子砸在了江河的寒刀之上,一股如同穿云裂石的刚劲力道砸在江河的刀背之上,江河只得瞬间举起左手的刀,双手合拢,共同抵挡住这骇人的一击。

    然而江河还是看了这一击,那无穷无尽的力道砸在江河手里的铁刀上就像是一把尖刀刺入了一块豆腐间一样简单而直接,江河猛然吐出一口血倒飞而去。

    江河直直地摔在了那堆银钱旁,砸起无数银钱,纷飞一般向着四周散落。他感觉自己的手掌像是被抽散了一般,那股磅礴地力道险些让他的掌骨断裂,那些散落在身上的刀口也随之尽数地裂开,鲜血沾湿了他单薄粗糙的衣物,此刻的江河就像是一个“血人”一般,浑身沐着鲜血,看起来极为可怖。

    云老大往前跨了一步,嘴里发出一声冷哼:“原来就这本事,真不知道这群猪怎么折在你手上的。”

    江河扯了扯嘴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着云老大,血粘着灰尘模糊了他的脸庞,江河张开嘴,嘿嘿一笑,却只能张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放开了左手的刀,然后抬起右手的刀,横在胸前,竟是选择了以一刀相敌。

    云老大看着江河和他满是嘲讽的脸,又是一声冷哼,冷声道:“原来是个哑巴。”

    着,长鞭又一次飞舞而起,直直地向着江河的头而去,狠狠抽下!

    江河依然张着嘴,像是在竭力地呼吸着院里热腾腾的空气,那长鞭已经来至他的头之上!然后他慢吞吞地,依然笨拙不堪地抬起手中的铁刀,软面无力地横在胸前,竟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

    那些个船工看着此刻的江河,皆大呼出声,他们方才经历了胜利的喜悦,正是这个站在他们身前的瘦弱年轻人帮助他们抵挡住了凶神恶煞的流匪,而此刻落下的长鞭就像是要终结这个美好的英雄故事。

    他们不愿意看着这残忍的一幕发生,他们想冲上前去阻止,可根本来不及,那声势如雷的长鞭已经离着江河的头只有一寸之遥。

    “江河,快闪开!”身后的老船工大声地喊着,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