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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源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放云儿手里,她一眼就认出这是母亲亲手给老爹缝的布包,不怪老爹一直随身带着。

    她打开看了看,里面有老娘给她绣的平安符,有一张带血的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张厚厚的黑乎乎看不出模样儿的东西。

    “大叔,这是什么?”

    “这个应该是羊皮,大漠的人写字传书都用这个。”

    云儿翻看几遍,确实像羊皮,可上面一个字没有,老爹为何藏在贴身布包里?

    虽有疑问,她却未纠结,把东西收好塞进袖子里,对项源行礼:“多谢大叔送我爹回来,以后……我们有事时可否再去麻烦大叔?”

    “当然,尽管来就是,你娘知道我家在何处。”

    “好!”

    “云儿啊,我们才刚到县城就直接把你爹送回来,同行的兄弟多半挂彩受伤又惦记家里,你看外面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等你娘了,后面的事儿只要帮得上忙,尽管派人送信就是。”

    “是,多谢大叔,我娘那边我会说清楚的。”

    项源开门出门,一个男孩儿哎呦一声扑进来,项源拎着他后颈轻轻一提把那小子挂在半空,脸一板凶巴巴问:“哪来的臭小子?”

    那小子吓得脖子一缩,哇一声大哭出来:“娘啊!他欺负我呀!”

    很快,院中人群里冲出了矮矮壮壮的妇人,冲着项源大骂:“哪来的野男人,你想干什么?快放下我儿子,再不放手我叫人了啊!来人啊,非礼呀!来人啊!”

    突兀的叫声让闹哄哄的院子突然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这边。

    这妇人不用说,就是之前才被姐姐们教训过了二婶黄氏,而项源手中拎着的是她次子柳继祥。

    项源眉头一皱,将柳继祥扔出去,黑着脸道:“哪来的泼妇?我碰都没碰你一下,何来非礼之说?莫名其妙!”

    项源跨出门去,负手大步走向自己那群兄弟,招招手:“时辰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家去吧!”

    汉子们对望一眼,纷纷站起来跟着项源往外走,唯独那个叫张方义的男人留了下来。

    而之前那咋咋呼呼的黄氏不知是不是被项源的呼呵吓住了,从项源扔下她儿子到大摇大摆走出院门,她竟一声不出,只巴巴的看着。

    可项源一走,她突然跪坐在地一边拍地一边哭嚎:“哎呀,不得了啦,打死人了,不得了啦,这男人要我的命啊!……”

    云儿淡淡的扫她一眼,什么都不说,转而走向老娘房间。

    黄氏一个人在那儿干嚎半晌,见没人理会觉得无趣,便自个儿爬起来,又对自己儿子柳继祥一通大骂。

    老娘屋里依然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云儿从门口开始,客气的把屋里的大娘大婶一个一个请出去。

    好不容易挪到床前,见老娘虽躺在床上,却瞪大双眼望着屋顶一动不动,眼角的泪水无声的落下,大姐二姐依然跪在床前低低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