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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汀骑士显然没有想到这位小主人对他的身份如此了解,一直以来,这里的人背负的不是曾经的辉煌与荣耀,而是屈辱与古屋赋予的使命,沉重,且悲哀的一群人。他所有所思地眨着玛罗帝国血脉而留下的金色双瞳,曾经的东西,已然遗忘了太多。

    良久,他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做了一个出人意料却又那么固执的动作,抬步踏近阿奎那身边,报以骑士中最为忠诚的半膝抱胸之礼,眼中带着解脱与疯狂的通红,几乎压过了那闪亮而温和的汤金色眸光。他埋首大声而快意言道:

    “少爷,阿奎那少爷之名,用玛罗古语来理解,即是人的裁决之yu望,用古屋古语之言来理解,则契合预言之意,审判世界之凯特尔十字,主命运,裁决,杀伐、还有世界之法则。只是,少爷,名字与古屋……”

    奥斯汀似乎从最初的疯狂与惊喜中醒然,将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他依然决定交出信仰与忠诚的阿奎那来解答,是以等阿奎那点头之后才优雅地退步离开。如此戏曲性的场面,却是已然让在场的众人目不暇接,甚至思维已然跟不上阿奎那的节奏了。也仅仅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迟误地点着头,目光里满是惊喜与内疚,有色芬诺·迪茫德这位一直针对阿奎那的星辰一系的头领,有她身后一直以讥讽的面色与目光来表示对阿奎那不屑的权杖一脉的女魁首贝琳达·哈特。

    四队人,两个阵营,然而他们现在却依旧不明白自己的分歧是多么的可笑与无知。

    老人皱纹充斥的面容上多了一分原来如此的淡然,看着阿奎那的眼里,心中积郁多年的苦闷,似乎一时间也释放了些许,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圣哲老废物亦是看着恬然的笑,而慢慢地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只有阿奎那发现,他的身子已然不再那么佝偻着了。

    阿奎那慢慢地从衣服中拿出那位已然变得似要活过来的曼珠沙华,此刻通体的血色的嫣红,流转着血艳成斐的靡色,让人已经无法将其归为艺术品之类的范畴了。自从阿奎那从地狱魔渊归来,第一次将这枚曼珠沙华的花蕾在他人面前拿出,包括妖精弃月这位时刻相伴的追随者,还有留在屋子里收拾房间的恶仆西比。看着曼珠沙华那光泽氤氲愈发明目,妖精眼里一闪而逝了一丝谁也没有发现的苦楚与幽怨。

    “它是?它是……我们古屋,我们塔罗古屋传承的魔渊血莲?是血莲?”

    老人的面上少了那抹静怡与淡然,似乎,真就被阿奎那现在拿出来的花蕾给震住了,这一瞬间,几乎脸上的皱纹都少了很多,双眸紧锁着阿奎那手心捧起的彼岸花的花蕾,他瓮声嘶哑地言道,激动的似乎连一段话都说不清楚了。

    一声声抽冷气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响起,可见于他们而言,这珠曼珠沙华的花蕾代表的意义是多么重要。

    阿奎那对着众人的反应视若不见,只是嘴角撇着一点点笑意的若有所指的看着圣哲老人,似乎又回忆起,老人用那粗糙而干巴巴的手掌将他从母亲手里接过的那一幕了。

    “这枚曼珠沙华,是从我出生之际,与我一起降临在这个世间的。我的母亲琪娜夫人,已经用古屋秘法为之启灵了,而它,亦是早在一个月前与我之血脉相容了。”

    阿奎那慢慢地跨着步子,在这片十丈方圆的训练场绕着圈子,手中轻柔而着迷地秉着那枚花蕾,高高地举过头顶,妖异而血腥的曼珠沙华花蕾上流转的血色光华将阿奎那恬静而白润的面上映出了一抹妖异的血红色,吸引着众人的视线,连妖精此刻亦是被这枚散发着血红色流光的美丽花蕾迷住了,而忘记习惯性地跟在阿奎那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