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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唯一的一个约定。林玉洁在心里淡淡的道。

    躺在山涧中的人显然没有如他自己所设想的那么悲惨。不一会儿,一个拉着一车杂七杂八的东西的货车从他躺着的河水边路过。也许是上天真的有好生之德吧,他身上的那块手表亮晶晶的,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中显得尤其的耀眼。人类天生有发现好东西的天赋,因此,当那个老农看到这亮闪闪之处时,便把自己拉的货车停了下来。他怀着侥幸的心理想着也许是一个好东西呢,也许会让自己发财呢,慢慢的走向那有着亮光的地方。

    这束亮光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看到了一只价值不菲的手表,顺带着发现了一个已经没有呼吸的男子。老农在拿了手表后,用手轻轻的将男子身上的雪扒开,而后朝天空望去。果然在天的中央横鲠着一条通往极乐世界的铁索桥。这是一处很奇怪的地方,下面的河水明明还不足以大到要用桥来链接的地步,再说了河水边上的两条小路也充分的补充说明了那条铁索桥的多余。但是也许是为了增添景致的美丽,也许是为了衬托这里山势的险峻,这条铁索桥就这么一直默默的存在着。

    老农看了看已经没有呼吸的男子,再看了看他一身的红色登山服,认定这就是一个吃饱了没事撑的来这里送死的人。他看了看自己的棒棒机(手机),又想起电视里经常放的举报的奖金,按下了110.

    晚上的时候,奈何回了家。其实自从安然有了身孕,他们订婚以来,每一天奈何都会提早一些回来,陪安然。不过今天他提早回来以后,可没有那个福气可以陪着安然了,因为今天安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完全的被林玉洁霸占了。

    安然和林玉洁躺在卧室里,奈何则躺到了客房中。不过三人都完全没有睡意。

    “怎么,把你家新郎官丢在外头,你心疼啦?”林玉洁玩笑似的问。

    “姐姐,你胡说什么呢?”安然笑着推攘林玉洁。

    “好啦,好啦!我不开你的玩笑了。第一次和你这么睡,真的是一点儿也睡不着啊。”林玉洁紧了紧盖在身上的被子,继续问:“你以前经常和我妹妹这么睡吧?”

    “嗯。那时候我们的性格简直是天差地别的,不过很奇妙的是却特别的合得来。每天一起起床,一起去食堂吃早饭,然后再一起去上早自习。那时我比较调皮嘛,老是想在老师不再的时候睡睡懒觉或者捣捣乱。不过每次似乎都没有能够得逞。你别看她老是很认真的样子,似乎都块钻到书眼里去了。可我只要有一点儿想要动坏脑筋的时候,她立马就会察觉,一下子就拿出她那威胁人的架势,然后我就怂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会躺在一个被窝里,她就拿着一个手电筒在那里使劲的看书,而我往往刚开始的时候也会乖乖的陪她看书,但过了一会儿以后就会变得躁动不安,老是会吵到她看书。”安然停了一下,笑出了声,“可即便我如此的烦人,她也从来没有烦过我。那个时候我常常跟她开玩笑,说要是我是个美男子的话一定娶她当我的老婆。”

    “是吗?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们那个时候的亲密无间。自从爸爸妈妈去世以后,我不得不承担起长姐这个重担。在这种情况下,我对她寄予了太多的希望。所以在很多时候我们的关系都只停留在姐妹的层面,而没有更多亲密的成分。很多时候,我都在怨我当时已经去世的爸爸妈妈,我想要是他们不去世该有多好啊,那样子我和妹妹就还能够想以前那般亲密无间而不似那时那般了。”林玉洁将双手交叉在她的胸口,看着卧室里的那盏灯。

    “卟卟在以前的时候经常和我说的人就是你。当时我经常对她说的是我那个草原上的家以及里面居住着的可爱的人,还有我那颗一直躁动不安的心。不过她几乎所有的谈话里都是你,你在家里发生变故以后的坚强,你对她这个妹妹的守望与爱护,你很遗憾的没有上完的学堂,你一直努力赚钱的幸苦还有你最爱的玫瑰与玫瑰红......总之,凡是关于你的东西,她都如数家珍。有些时候听着听着我就会有些吃醋的问她‘那你说我重要还是你姐重要?’,每当这时候她总是回答说‘那是不能够比较的啊,安然。那根本不一样’。但当我问她有什么不一样的时候,她却又说不出个具体的名堂。”安然想起以前在学校宿舍的那些日子,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起了弧度。

    在这以后,两人都静静的躺着,再也没有说话。但是不约而同的,她们的回忆都回到了四年以前,回到了同一个女孩子的身上。

    在某一个地方,她们的人生有了一个小小的交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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