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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没完,随着冯庆国说到脚下,冯大胆就把他手电微弱的光线照到了脚下,突然看出了眉目:脚下的石板不是平的,而是在逐块的升高,只是不明显而已,每块石板增高就五毫米左右,这个发现冯庆国也同时认识到了。

    对这新发现,冯庆国的思维马上活跃了起来,随即对大家说:“石板的高度在增高,那肯定有他的用途,应该我们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爬高,然后再慢慢的在某种机关里循环。”

    听到冯庆国的说法,外号叫算盘的知青否定的说道:“既然路是越走越高,那么落差到底去了哪?如果我们确实在一封闭的环形里,那每个石板增加的高度到了我们现在站的地方,那这个增加就不可能实现,这里每块石板宽30厘米那样,假定周长就是2.5里地,2.5里地也就是1250米,再除以石板的宽度30厘米,得出这里差不多4166块石板,每个石板高度如果增高五毫米,那就是差不多二十米,比如从我们脚下做起点,逐级增高,到了二十米高度,然后循环到我们这,就应该到我们身后就是堵二十米高的墙才对,可是现在没有这现象,说明你的分析是不成立的。”

    对于未知领域的事,大家不会去做无意义的争论,毕竟谁也没有说服性的依据,只能实践出真知:仔细看着脚下的石板逐级增高的高度到底去哪了。

    随着几个人的继续低头前进,又发现新的现象:刚才还是逐级升高的石板,突然又下降了,下降的高度也是五毫米左右。

    张青不解的问道:“刚才高,现在低,这到底要干嘛?”

    算盘似乎有点明白里面的道道了,简单的说:“从下降的这往前数,一共下降多少块,然后到升高的再数数有多少块。”

    在极慢的速度中,一个个手电都彻底罢工了,小四一直没舍得开的手电,成了这狭窄的通道中唯一光源。在缺少光明且意识到危险的地方,人对黑暗的本能恐惧感迅速爆发:一知青崩溃了,嚎哭着歇斯底里地奔向了身后的黑暗中,只留下嚎哭声回荡,那声音就跟游魂野鬼的悲鸣一样,听的众人毛骨悚然。

    小四怯声怯气的问:“他吓疯了,我们去追他?”

    张青平时跟他关系最好,摆手说:“不要管他,他本身就胆小,现在是失心疯,让他发泄下也好,反正一会他就转圈回来了,我们干我们的事吧。”

    刚说完,就听黑暗中传来“嘭”的一声,迅速,又没动静了。

    “他肯定是撞到墙上了,先别管他,”算盘跟小四要过手电,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低头仔细的继续数石板了。在又耗费了一小时左右的时间后,发现了失心疯的那知青,他满脸是血的昏迷着倒在地上。外号“大壮”的知青背起他,没走几步就又到了他们刚才从石板低位数数的起点。算盘用刚才的统计对大家进行了分析:“这里一共4180块石板,石板的升高和下降都特别的规律,从第一块升高的石板数是1045块,过了第1045块后,也就是1046块就从增高变成下降了,到了2090块后,就重新又是升高的状态,也就是说这个环形如果画在纸上的话,就是对着的两个低位和两个高位,也就形成5.225米高的拱形,但是由于每个石板仅仅变化五毫米,我们是感觉不到高度在增加和降低的,如果说这是机关的话,5.225米足够做文章了。”

    冯庆国接过话题:“5.225米的拱形中间应该就是消失的通道!而通道的入口就只能在两个最低位,而触发机关也肯定在最低位的某个地方,也就是说就可能在我们身边,我们仔细的找找,出口的秘密快解开了!”

    遭遇太多失败又对数字没概念后的张青问:“你怎么就确定是在最低位,而不是最高位或者中间?”

    没等冯庆国解释,算盘就抢着说了:“如果最高位有入口,那从5.225米高度通过这圆形的直径,也就是差不多400米的样子降低到最低点,很明显,我们来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这,所以这肯定不可能;在中间也同样不可能,距离太短,高低落差也足够引起察觉,所以只能在最低位。”

    要过手电,冯庆国就重新走在了队伍的前面,用已经显得发黄的灯光仔细的照着石板两边。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又过去了很久,最后一个手电带来的光束消失了,众人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死定了!”

    黑暗传递的恐惧情绪迅速蔓延。刚才重复循环找不到出口时大家心情是沮丧的,虽然看不到希望,但是不至于绝望,而这环境下的黑暗对他们的打击是巨大的,几乎召唤出了所有在场人潜意识中的那份恐惧。从四合院后的迷宫中虽然绕的头晕脑胀,但是有光的陪伴,总算是个心理安慰;在这无休止循环的通道中一圈又一圈的重复着,有光亮的壮胆,除了消耗信心外,至少还有心理支撑。现在四周的黑暗挫折着这群被困者的生存欲望,仿佛这漆黑的通道随时都会把所有人吞噬一样。

    冯大胆没那么容易绝望,不然就不配“大胆”的外号了,黑暗中他轻声的问:“哥,闭着眼就能走出去,这句话是不是在这也同样管用?”

    冯庆国用颓废的语气回应道:“这是个无休止的死循环,闭着眼也是同样的,在这,我们没有受到眼睛的迷惑。”

    “哥,我说的不是迷惑,而是我们可能太过与相信眼睛看到的了,既然瞎爷当年闭眼出来的,张青和小四也是稀里糊涂出来的,这些是为什么呢?当然,路不会因为闭着眼睛就自己又出来的,我觉得瞎爷说的是我们用感觉去走。”

    “对呀!我怎么把这忽略了,太相信眼睛去看,而在这样看起来都一样的通道中,我们看哪都是一样的,为什么需要增高5米多,这肯定有用途的,唯一的解释就是5米多的拱形下是个通道,关键是我们怎么能揭开这谜底。现在反正也没手电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再试试。现在你们都摸着我一下,都面对着我的方向,好了,现在我们的方向都保持一面了对吧?现在我们都向着左边用手摸,感受有什么不同,有什么变化,我们前面的两个人摸胸口以上位置,中间的两个人摸胸口到膝盖以上的位置,大壮,你也别背着那小子了,你和后面的谁负责下面位置,机关应该在这里。”

    寂静中,没有人说话,“窸窸窣窣”跟闹耗子一样的微小声音中,最后一丝求生本能支撑着众人在黑暗中以蜗牛的速度推进,搜寻着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