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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府的晚宴,在热烈的进行。

    兰博涛和曹团不时耳语,偶尔又爆发出志得意满的笑声。

    而兰子墨、华泽洋、佳慧和佳娴,却是各怀心事。看似在用餐,但每个人心里,却是千头万绪,各种意念层出不穷。

    按照佳慧的安排,华泽洋是负责拖住兰子墨,于是华泽洋显的比平时分外的话多,和兰子墨滔滔不绝,那些曾经的少年往事,被华泽洋再度有声有色的抖落出来。

    年少轻狂,曾经醉酒鞭马,也曾扬州诗坛,激扬文字,二人双双夺冠,由此结下深厚的友谊。

    忆到尽兴处,兰子墨和华泽洋大饮三杯。

    兰子墨应该已有些微微的醉意,他深遂的眸子,看起来已有些迷离,而华泽洋本是不胜酒力,现在,已经是苦不堪言了。

    但看佳慧的意思,他华泽洋做的还是不到位,他还的拚力,拚力的把兰子墨灌醉,好让佳慧完成今晚的使命。

    苦笑一下,华泽洋又给兰子墨倒上第四杯。

    “墨兄,有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你高升队长时庆祝晚宴,兄弟没有在场,现在,泽洋补敬你一杯。”

    这次,华泽洋端住杯,却并没有喝下去,他只是拍着兰子墨的肩膀,亲热的笑着,他是想要兰子墨相信,他是有多么的诚意,他的眸中有真诚的希望,酒逢知已千杯少,他要传达给兰子墨这样一个信息,相信以兰子墨一直的为人,必会先饮下这一杯。那样,他是否可以巧妙的躲过,这重量级的一杯酒呢?

    这杯酒下去,如果兰子墨不醉,他自己必就会先醉的无法支撑现场,他完全知晓自己的酒量。

    所以,他不能喝下这杯,他是万万不能喝下这杯酒的。

    但兰子墨必须的喝下去,佳慧说了,子墨是关健,兰府的中心人物,若他不倒,又有谁可以在兰府为所欲为?

    华泽洋期待地看着兰子墨,兰子墨虽说醉意明显,但端着杯子,却是无语一笑!

    瓦蓝长褂,衬着一抹长脖,黝黑的长眉下,永远是深到湖谷层层。

    要想读懂子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需要多大的功力?

    “泽洋,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你我二人,又岂是道可掣肘?”

    话说的柔中无骨,却又是蛛丝网线,明明暗藏着刺。华泽洋呆了一下,酒意瞬间醒了一半。

    “大哥,小妹可否代替大哥干了这杯?”侧面兰佳慧,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窜到兰子墨和华泽洋中间,淡粉长裙划出一个水波纹的弧形,额上短发,俏皮的紧贴着眉梢。

    不等子墨说什么,二小姐佳慧利落地端过杯子,送到自己唇边。

    作势要饮,那种姿态,那种豪气架势,令任何人看了,都是势在必饮。

    送到唇边,酒汁酽酽,看似就要倒入兰佳慧的喉口。

    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兰佳慧把握的恰到好处,杯斜而酒滞,她的掌中,该会有多么大的吸力,才能把那样一杯酒,控制的滴水不流?

    哈哈,果然,兰子墨,佳慧亲爱的大哥几乎就在那同一时刻,冷哼着,一把抢过杯子,仰脖一饮而尽!

    “佳慧,我还没醉,还轮不到你来照顾!”

    对面甘琳林火辣辣看过来,按捺不住出语讥讽:

    “呦,子墨,英雄可逞,但别是‘梦又不成灯又烬’!”

    “哈哈,‘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泽洋,难道不是这样吗?”兰子墨并没有看甘琳林,只对了华泽洋大笑,继而又自已斟了一杯,转身对着曹团抱拳一笑:

    “曹叔叔,晚侄敬你一杯。曹叔,这二年我们虽说交语不多,但曹叔一向对晚侄的关心和助佑,晚侄常铭记于心,曹叔的胸怀和德量,更是晚侄佩服之至。。。。。。”

    兰子墨言不由衷,他曾经很厌恶这些官场情话,但有些时候,他又不得不去勉强自己。当他勉强自己的时候,那必是他已刻意要自己醉了的时候。

    今晚,兰府的晚宴,应该是为曹团而设,因为再过一星期,他就要和兰家大小姐共结连理,所以今晚这顿晚宴,应该算是新人的佳期暧宴预热。

    曹团酒不沾唇,人已三分醉意。看着对面弱柳扶风似的佳娴,世上所有的一切,在曹团眼里都不值一文了。

    所以,今晚来者不拒,兰博涛给他斟酒,他喝掉,甘琳林敬酒,他喝掉,邰雪柳奉酒,他亦一饮而尽,当兰子墨又奉上酒时,他大笑一声,仰首长饮。

    看看兰子墨喝的也差不多了,醉态朦胧,兰佳慧微微一笑,转身移到姐姐佳娴身边,眸黑珠子,就那么轻轻看了一眼。

    佳娴立刻会意,苍白的脸颊,依然有一抹淡淡的红晕,用手扶住前额,佳娴轻轻的咳嗽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