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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仙抓着陈阿五的手,满眼的泪水,却扯出一抹笑意:“我总算没有赌错。”

    陈阿五不解,“赌什么?”

    “我赌……你学会了爱人,第一个爱的一定是我。”

    蔺仙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明是笑着的,可陈阿五却清清楚楚的从他眼中看到了忐忑不安和恐惧未知。

    “可是……”陈阿五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已经把爱人的能力换给玄鱼了,怎么会忽然又有了心动的感觉。

    而且蔺仙这样子,明显是知道了什么,再想起刚才蔺仙说的死了一次。

    颤抖着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也遇到玄鱼了?”

    果然,蔺仙点了点头。

    “遇到山匪的时候被砍了一刀,我爬到了水边,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却听到了一道声音,它说它是玄鱼。”

    陈阿五听到这立马紧张起来,抓住他的袖子追问道:“那你拿什么同它换的命?”

    蔺仙却是摇摇头,庆幸到:“我当时命大,并没有生命危险,不需要同它换命。但它说我可以换点儿别的,我问它你有没有和它换过什么……”

    陈阿五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轻笑一声:“我同它换过不少东西。”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蔺仙没有问陈阿五她都和玄鱼换来了什么,陈阿五也没有问蔺仙拿什么换的她爱人的能力,有些事情早就没了知道的必要,当下最重要的是蔺仙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蔺仙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陈阿五,说到:“这个,是那帮山匪的老大给我的,说让我带给你。”

    陈阿五接过信,是她熟悉的信封,抬眼看向蔺仙:“他们老大长什么样子?”

    “我从河边醒过来以后就发现自己被山匪带到了山头上,他们老大是个女土匪,拿着从我身上搜出来的你的手帕,问我这是哪儿来的。我说这是我夫人的……诶诶诶!权宜之计权宜之计!”蔺仙说着说着就感觉抓着自己手腕的玉手在一点点收缩,手腕骨像是要被攥碎了一般。

    陈阿五冷哼一声,扬扬下巴,一脸傲娇道:“下不为例,接着呢?她怎么会认得我的帕子?”

    “接着出来了一个男人,那人一身书卷气看着和那帮土匪格格不入,倒像是也被撸上来的,我看他还有些眼熟,那个女土匪叫他夫君,他又问我这个手帕是哪里来的……”

    陈阿五的神情逐渐凝重,眉头微皱,听蔺仙的这个形容,和她手中握着的这封信,她心下也有了大概的猜测,继续看向蔺仙:“之后呢?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是这个手帕主人的哥哥,我就想起来他是谁了,他莫不是镇子上之前那个郑家的郎君?我就问他是不是郑郎君,他说他是。”

    陈阿五眼中又有泪水,没有落下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怀念,许久不见郑鸿玉,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从他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

    “他是阿玉哥……”陈阿五说着又看向蔺仙,眼巴巴的等着他往下说。

    蔺仙也没卖关子……

    一年前,龙虎寨。

    “你是她哥哥?”蔺仙手脚都被绑着,胸口的刀伤还在隐隐作痛,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连思考都费劲儿,下意识接着男人的话。

    男人也就是多年前早已音信全无的郑鸿玉,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年模样,身材挺拔了不少,一身黑色长袍肩上搭着虎皮,却也难掩本身的书卷气,眉目间依旧是从前那份温柔,不过不是对蔺仙的。

    郑鸿玉像是没看到蔺仙的难受,蹲下身来继续追问:“你说这是你夫人的帕子,你夫人姓甚名谁是哪里人?”

    “我夫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即便是这种情况,在说到陈阿五时蔺仙还是赶紧停住,他害怕自己给陈阿五带去麻烦。

    见蔺仙撇过头去不肯再说话,郑鸿玉伸手摸上蔺仙胸前的伤口,用了点力气摁压上去,鲜血从凝结的血痂出渗出。

    “啊!”蔺仙咬着牙发出一声惨叫,被困在身后的双手死死攥拳。

    郑鸿玉皱了皱眉,在他的衣服上蹭干手上的血,警告道:“她是我阿妹,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手帕,她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你最好清清楚楚的给我解释解释,不然,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多年过去,曾经的郑鸿玉已不复存在,他好像是换了一个人,若不是相似的皮囊,恐怕陈阿五站在这儿也不敢认了。

    汗水落在睫毛上,蔺仙感觉自己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然而眼前这人却愈发的熟悉,联想到他刚才说的哥哥,蔺仙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你是……郑鸿玉?”

    郑鸿玉闻言愣了一下,抓住了他的衣领,随后一把匕首从后面伸了过来。

    蔺仙顺着匕首望去,是那个被称为老大的女土匪。

    郑鸿玉摇了摇头,对女人说:“收回去柔儿,这个人认识阿五,不能杀。”

    柔儿这个名字倒还真的配不上女人这一脸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