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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那些模糊残碎的记忆再次袭来,袖中的手不觉得握紧了许多。格吉善口中的村子,是不是就是她梦里的那个村子?

    “那以前的撒冷城是在哪?”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她继续问道。

    格吉善睁着眼,似乎是回忆到了从前,好一会才开口道,“在千目山山上。”

    果然!真的与她的梦对应上了!

    她有些坐不住了。许许多多的问题在此刻就想要问出,可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问梦里唯一知道名字的玉安哥哥?还是问有没有一个叫玉儿的小女孩,她有没有死?

    格吉善站起身看向天上,感慨道,“还是千目山山上的月亮更好看呀!只可惜卫国的军队赶尽杀绝。屠村一战后,撒冷城活下来的人都逃到了山下的峡谷里头。”

    “也是自从那一场恶战后,千目山上乃至北疆这一面到峡谷内,开始变得终年寒冬,再无晴日。有传言说是当年的大巫师所造,为的就是平息战事,让军队再无可能找到撒冷城。”

    “巫师?”她一愣。撒冷城里还有巫师?脑子里瞬间开始产生出联想。

    如果真的如格吉善说的一般,这巫师会巫术,能将风和日丽的地方变得终年寒冬。那会不会自己的穿越也有这有关?

    格吉善回过头来,“撒冷城内是有巫师一族,不过终年寒冬究竟是不是巫师所为,也只是传言罢了。”

    长玉却当了真,这个真不好说。以前她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可是这一场穿越,让她开始变得什么都信了。

    “那当年,带领军队屠村的卫国人是谁?”话出口,她又有些犹豫了,莫名的有些害怕听到答案。虽说循穆十四岁便能独自出征了,可是她实在无法将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同一个屠村的恶魔联系起来。

    而且那一场突然变换的场景,火将军的脸分明是变了的……

    格吉善回着她,“是个很年轻很年轻的将军,在卫国人人称道他少年将军,”

    长玉只觉得脑中的一根弦好像在此刻断了。

    格吉善继续说着,开始变得愤怒起来,“此人如同地狱修罗,什么狗屁少年将军,不过一个背负着无数无辜性命的败类!”

    卫国的少年将军……长玉有些恍惚的站了起来。

    除了循穆还会有谁?为什么会是他?明明在火中那张脸已经变成其他人了。

    此刻从格吉善口中确定那个杀人狂魔便是循穆。她觉得极为的不舒服。

    如果格吉善知道现在躺在他家里的人就是他口中的败类,会怎么想?

    “当年事已过。现在过好当下就行了。我有些困了,就先去睡了。”她整理好思绪,逼着自己平静的说话,而后转身预备回屋子里去。

    格吉善回头看向她,“你弟弟是怎么受伤的?”

    她一愣,回道,“从胡海城来时,误入郊外村民的捕兽陷阱,他为了救我受的伤。”

    格吉善点了点头,“我挑个好时候去趟撒冷,到时候给你们带点药回来。”

    她回身对着格吉善一笑,说道,“多谢您。”转身时,她的脸上笑容全无,心中五味杂陈。

    屋子里的人静静听完外头二人的对话。格吉善或许听不出来,循穆却是听懂了长玉每句话后的意思。

    她所问,是想确认撒冷城以前的位置,以及现在的位置。更是为了知道,屠村的人究竟是谁……

    他思索了一番,见她要进来了,才回到了床上睡好。

    长玉进了屋子将门关上。有些麻木的靠在了门后。

    杀了玉儿的人,真的是循穆吗?可是如果玉儿真的死在了那场屠杀里,那刚到侍郎府时,那前几年的记忆又是谁的?

    她的目光探到床上躺着的人身上,见他依然是睡着。看了好一会,她才回地铺上重新躺下。翻来覆去不知多久,终是昏昏睡去。

    ……

    夜里,那个场景再次来临。

    满是血的村寨里,骑在马上的将军朝着她一步步走来。他手持一方大斧,举起来朝着她用力一挥。

    她大惊,抬头看去,见马上的人终于是露出脸来。

    不!

    那不是循穆!

    梦里场景还在继续,她奔跑着躲过追杀她的士兵。身后的大刀眼看着就要砍入她的背后。她害怕地伸手往前一抱,紧紧贴住了身边的人。

    这个瞬间,背后那些追着她跑的人突然间就消散了。

    她安下心来,觉得这般很是受用。

    就这样抱住了好一会,她朝抱着的人身上摸了摸……猛得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