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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只乌鸦飞进入白雾,飞入树枝后。忽然有冷风吹过,那树叶在风中摇曳着,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什么。

    少顷,绿女像是有些急躁,时不时地就用原地踏步来掩饰自己。

    余轻清看着那黑乌鸦飞走,它抖动翅膀的同时那粘在它翅膀上点点血红的细肉也被它抖落了下来,粘在了桌子上。

    活了两世,所经历过的事情今日之事是最为重中之重,她现在所能做的恐怕就只有‘听天由命’四字了。

    不过在这种危急时刻人们出于本能反应想要获救,也总是能出奇的冷静。

    她冷静木纳地看向前方那一团白雾。

    在雾里,也总有几处地方是有明晃的黄辉火光的。突然,那树上大概有三四个画带有各异鸟类展翅高飞的小巧圆形白色花灯掉落了下来。

    它们就统一都掉在一处,掉在那些死尸纵横交错的缝隙里。因受力影响,它们在落于地面后还会上下弹跳两下,最后才会滚入那些胳膊和腿的上。

    白雾里有一道白影落下,速度快如闪电,不见其形只见其影。

    稳当落下后,单脚踩在一个掉落的小灯笼上。那是所有掉落下的灯笼中唯一只刚好跌落在树根,白鬼爷就顺势踩在那上面。由于他是单脚站立的,所以他呈金鸡独立式。

    然后,腿一弯,一只脚搭在别一只腿上盘腿而坐。不过他并不是直接坐于树根上,他得身体是悬空的。他翘腿坐着,身形板正,用他的那一只腿撑着他的那一整个身体,戴着百色的帷帽看不清样貌。

    他这一落,那些乌鸦‘噗噗啪啪’的也跟着落下。

    成排的乌鸦在他周身徘徊,推搡成群,来回走动。黑白两色互补,在这天地里甚是相配。

    白鬼爷端坐好后,珂珂地笑了两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声音尖锐刺耳,阴森中还带着点隐隐的兴奋,他道:“这过路水境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新人了,你把她放下,留于我解解闷。”

    光听这声音就已让人忍不住的肉颤心惊,汗毛直立。

    余轻清屏住呼吸,坐在一角不发一言。现在她的生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余轻清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在这个分有王侯将相,权利大小定社会地位高低的年代。杀一个人就同杀一条自己在市场上买的鱼一般,一条鲜活的人命在他们这些拥有行驶权的人的手里也不过是如稻草一般轻贱。苗木是如此,钱家船上的人也是如此,还有水仙,现在终于轮到她了。

    她看着那个坐在悬空坐立于树下的白鬼爷,一股执念慢慢滋生:“若我能活着出去,我也要站在权利中央。不为别的,就只是想体验下站在高处,俯视群雄,睥睨一切的感觉。”

    看得出此人的级别比绿女要高得多,要不样依照绿女的那看谁不爽就干谁的傲娇性格她早早就直接一根器皿钉飞出,打得那人到死都不知道他错在哪了。

    但对于现在站在她的对面的人,她也只能微微收敛自己的脾气。

    绿女和他谈起了条件,有商有量道:“当然,这是规矩。不过,可否换个人?”

    白鬼爷端坐着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表示。

    他在等。

    白鬼爷躲在树下,有繁枝叶茂的树枝叶充当雨伞,就算这雨下得再大也不会淋湿他半分。因此,这雨下得再大,雷打得再响。

    他还是直立立端坐着。

    站在船头的俩人这时有了动静,只见绿女向左边跟着的小船抬起了手,除此之外就没再没有多于的动作。撑伞的老者回头看了一眼余轻清,不过很快就又转了过去,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