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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阴冷的地室里,一声嗤笑从被绑之人嘴里响起,笑声软绵无力,但却像不受约束般久久回荡着。

    余轻清甚至都不用想他们接下来会问什么。

    不知是谁:“有什么可笑的?”

    果不其然。

    “我笑什么?我笑熟人相聚不在酒楼馆,却在牢狱里。有什么事大家相约酒家京不好吗?何必弄成这样?你们要是没钱,我请客也行啊。”

    “这怕是不能如余妹妹所愿了,毕竟岛主大人从不下酒楼。”成礼阿姐接话倒是挺快。她一说完便站起,侧身往一旁的一个小型高桌案走去,举手投足也是十分优雅。她把白如细葱的无指放搭在一个黑旧的陈年老木盒上,反问道:“也不是喜欢那种地方,这里不好吗?”

    她这话说得还真是有些怪,虽然语速温柔缓慢,听着像是和你有商有量。但每一句都很强势不容忍人反驳,仿佛一但有人这样做了就会遭到无休无止的报复。

    “好是好,但我有一点就是想不通,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可值得你们出动那么多人就为了抓我一个毫无用处的人?这又是跟踪又是屠船的,那么大费周章,真是有心了。”

    余轻清在回神之即想通了些许,刚出旅州的那晚在那一片废墟上遇到的那几人应该和他们是一伙的。

    水仙会武,她一个高跳就能赛过寻常人家跑百十步,当时水仙携着她几乎是不曾停息的四处跳跃攀爬过了半炷香才回到那片死胡同里。俩人刚停下还没走两步也没多说两句话,当时还在纳闷:怎么余家的人这么快就找到了?按照常理来说找人的人都是常年打杂干粗活的,就算是知道她们当时去了那里,那也不可能没两句话的功夫就找上门。

    还那么精准。

    想好了这些,余轻清对于这些一系列手段也就不意外了。她倒是还有些期待她这个人到底有什么价值。

    成礼阿姐道:“你问了那么多问题可是就只猜中了一点。你说得对,我们那么大费周章出动云集高手,从跟踪到屠船这一系列事件里确实是为了一人。但那并不因为是你,而你也确实是毫无用处。”

    听到这,余轻清忽然脑回路一闪,想到了面具男在船上对着水仙过说的话。登时一个激灵,她压低声音便问:“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成礼阿姐糊涂反问道:“那姑娘吗?”

    余轻清依旧压低声音回:“......对!”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没得选。她身后可是大有人在,换句话说:只要有她在,那她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岛主扶摇直上爬上顶端的阻力之一。所以为了防范于未然,把这股还未成形的势力扼杀在摇篮里,有什么不对吗?”

    余轻清反问道:“你们那么着急下定论,就确定那么她会是阻力而不是助力?”

    这时,绿女突然失笑道:“是助是阻,现在的她也都是一摊血水了。”

    “......”听罢,余轻清当即闭口不语。

    成礼阿姐打开了那木盒子,转身冷眸凝视着余轻清:“领主大人原本是想着把你也一并杀了,就认在那片海里的,但谁让你的哥哥们都那么争气。这一个俩个的,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就连带着你这个妹妹,在最后这生死关头也能生生搏出一条路。”

    余轻清直视她,暗暗回应:“那我确实是该好好谢谢他们了。”

    最后,成礼阿姐拿起盒子走向余轻清。

    蹲下,和余轻清对视。她额间的那朵形似莲花的花钿和白皙光滑的肤色甚是相配,依旧着橙红两色的轻华裳戴披肩羽衣。

    她把盒子放在阶梯上,放在余轻清跟前。

    “两个选择。”她说完打开了盒子,盒子长形被分成红黄两格,红格里有一个圆形的小黑色药丸。黄色格子里同样放着一个小圆形的药丸。不过它是透明色液体的,与其说它是药丸,倒不如说它是个被封于树脂中不知名生物的胚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