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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的脸怎么红了?哈哈哈,肯定是害羞了,你还犹豫什么?阿尧哥哥多好,我要是姑娘,我都想嫁咯!”

    楚墨尧表意时,温澈也在厨房门口偷听,那番话他都听见了,内心激动不已,人一走,他就立马跑到姐姐面前当说客,满心欢喜的想促成这门亲事,让阿尧哥哥做他的姐夫。

    阿尧哥哥若是成了他姐夫,他去学堂吹牛都能吹得响亮许多,还能在学堂横着走。

    “想嫁那你就去嫁。”温念双手捂着脸,眉眼弯弯,根本止不住笑意,可还是嘴硬的反驳弟弟的话。

    “知根知底,人家阿尧哥哥对你多好,听到你去上山采药,不放心你,还急匆匆赶过去,背着你从山上走下来,我可记得呢!回来的时候,阿尧哥哥整个人都快累虚脱了。”

    温澈对楚墨尧的崇拜如同那滔滔江水,就是说上半天也是说不完的,温念听得心烦,干脆捂着耳朵不理会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在房间内。

    没有旁人干扰,温念反反复复回想着楚墨尧刚才说的话,心中的悸动压都压不住,直接扑到床上,四肢不停地摆动。

    “怎么办?怎么办?”温念坐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喋喋不休,又羞又喜。

    这种状态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缓和下来,温念的心里也有了主意。

    午时前,温大沉终于回到了家中,双颊上还带着饮酒过后的绯红,以及满脸的喜气。

    一进院左右瞧瞧,并没有看到女儿温念,他便疑惑地询问阿澈,道:“你姐姐呢?”

    阿澈努了努嘴,看一下温念的房间,略带俏皮地回答:“喏,在房间里害羞呢!”

    “哦?”温大沉突然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腹诽楚家父子两狡猾,感情是分工明确,对这门婚事势在必得啊!

    他顿了顿,抬步走向温念的房门,轻轻叩响,“阿念,你出来一下,爹爹有话问你。”

    “哎,这就来。”不用说,温念都知道温大沉想要跟她说什么,所以有些紧张。

    房门一打开,她明知故问道:“爹,您找我什么事?”

    “阿尧都跟你说了吧?你如何考虑?”自己的女儿,温大沉多少还是很了解的,也觉得没必要遮遮掩掩,便直截了当的问:“今日你楚叔跟我提及阿尧的亲事,想聘你为楚家媳,你可愿意?”

    “你也快十五岁了,我跟你楚叔商议过,倘若你愿意,那就先定亲,等阿尧秋闱过后再办席风风光光嫁过去。”

    “我……我……”温念是愿意的,不过到底是个姑娘家,大剌剌地谈及婚事总有些不自在,扭捏了好一会儿才回应道:“全凭爹爹做主。”

    “好好好,有爹和你楚叔在,不必担心阿尧那小子欺负你。”温大沉非常高兴,当即便转身出门,走到门口时想了想,又回到院子中,嘀嘀咕咕地说道:“不急不急,先晾一晾那小子,嘿嘿。”

    就这样,温念看着自家爹爹笑得贼兮兮的,还哼着小曲走回主屋,她有些懵,想不通为何两家都谈好了还要再晾晾?

    不过,这不是温念该关心的问题,她只需要安安心心等着,该是她的都不会跑。

    第二日接近午时,这次是温大沉做东,约楚家三口到家中吃饭,接到这个邀请,楚墨尧的心终于落到实处,整个人又恢复了从容的姿态。

    这下稳了,往后就是苦读两年,争取秋闱考个好名次,风风光光把阿念娶回家,然后努力给她请封诰命。

    三人一路走到温家,嘴角就没下来过,去到温家,楚墨尧先是恭恭敬敬地向温大沉行晚辈礼,而后才看向温念与阿澈,笑容灿烂。

    一顿饭下来,谁也没有提及儿女的亲事,但双方心里都明白这事定下了。

    饭后回家,楚添福当即翻出老黄历查阅,打算挑选一个日期最近的好日子,今早将婚事公之于众,免得自家儿媳妇被其他臭小子惦记。

    楚墨尧也正有此意,这定亲自当是越快越好,免得总有人寻借口去猪肉铺门口转悠。

    父子两一合计,选了最近的一个日子,也就是三日后的未时。

    他们做决定非常痛快,却苦了苏氏这个做娘的,绞尽脑汁置办聘礼,生怕委屈了阿念,镇上能找到的好东西,她基本上都要买一份。

    零零总总汇集了三日,总算置办出一份还算满意的聘礼,邀请了镇上名声最高的花媒婆跑一趟。

    十月十六这一日,锣鼓声回荡在松阳镇的街道上,许多人闻声而来。

    看着这长长的下聘队伍从楚家出来,不由惊叹,也有不少人眼馋,加之走在队伍前面的是花媒婆,镇上没有谁不认识她,都好奇楚家要向哪家提亲,如此大手笔,便一直跟着队伍走,直到聘礼进入了温家。

    聘礼加围观人群将整个猪肉铺堵得严严实实,如此大的阵仗在小镇上还是头一次见。

    至此,前途无量的楚秀才与泼辣的温家闺女定亲的消息火速传遍整个松阳镇,甚至还传到了其他镇上,引起叹声一片。

    平时关系处得好的人家纷纷贺喜,关系一般的也过来凑热闹,沾沾喜气。

    明面上大家都不敢说,但是私底下大部分人都觉得是温念高攀了前途无量的楚秀才,那是祖上积德,冒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