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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侯爷厚爱,下官三生有幸。”

    楚墨尧暗自腹诽,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跟裴钰成了朋友?

    只想尽快将这尊大佛送走,心中嫌弃无比,可他面上不显,依旧恭敬,回了裴钰的话,便牵着温念落座继续吃饭。

    既然小侯爷说是朋友,那就是朋友吧!反正看小侯爷那架势,也没真打算征询他们夫妻的意见。

    这顿饭下来,裴钰大快朵颐,心满意足地离去。

    裴钰走后,温念又下了两碗面,夫妻二人就着肉汁和青菜继续吃。

    “这小侯爷瞧着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怎么还特意跑来咱家吃饭?我记得之前程叔还吐槽过他,他何时与你成了好友?是在官署上值时常接触到吗?”

    吃完面,温念总算满足了,便好奇地询问楚墨尧,以为小侯爷是楚墨尧在外新结交的权贵。

    “不知道。”楚墨尧一脸无辜,颇为无奈道:“来京城一月有余,未曾与小侯爷有过交集,我也不知我们何时成了朋友。不过,他当真是一点也不见外。”

    楚墨尧瞥了一眼饭桌上空寥寥只余汤汁的菜碟,揉了揉自己刚吃饱的肚子,轻笑一声。

    “算了算了,就当咱们找了个身份高的靠山,反正也不缺这口饭。”

    温念想了想,安慰楚墨尧,夫妻俩相视一笑,将此事轻拿轻放,也就这么过去了。

    收拾完厨房用具,楚墨尧吹灭厨房灯火,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温念,夫妻俩一块往正屋走回去。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刚出厨房门口,温念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企图让自己暖和些。

    楚墨尧余光瞥见温念这个条件反射的小动作,便将她往身边拉,单手扯开披风,一裹,把她整个人裹入怀中,半揽着进入房间,反手合上屋门,隔绝风雪。

    “好冷啊!”温念感叹道,随即往烛台方向摸去,过一会儿,寝屋中就燃起昏黄的带着暖意的烛光。

    楚墨尧随手将灯笼熄灭,看着被自己踩了一脚的灯笼,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对温念说道:“正好明天休沐,我把灯笼重新糊一遍。”

    “冷就先进被窝中,咱们棉被厚实足以御寒,我去把炭盆烧上。”楚墨尧将灯笼扔一旁,再次开门走出去。

    一刻钟后,他端了一盆炭火走进来,轻轻放到床榻附近,烟气已散,不担心会熏眼睛。

    随着屋内温度逐渐攀升,楚墨尧也脱鞋坐上床榻,一个转身侧躺,掀开棉被,伸手将温念揽入怀中,下巴在温念发顶蹭了蹭,低哑着声音问道:“阿念,你想不想那个?”

    温念愣住,未答。

    “咱们已经有五日没做那个了,阿念……”一边说着,楚墨尧的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

    温念翻了个白眼,嘟囔一句:“看来翰林院的公务不够忙,你竟然还有精力老想那等事。”

    嘟囔完,也就半推半就,由着楚墨尧摆弄,累了便睡,反正最后也有人帮忙清理,不用她自己操心。

    翌日,楚墨尧精神抖擞的起床做饭,温念则睡到自然醒。

    睡眠足够,可依旧觉得身子发软,整个人懒洋洋的,楚墨尧便低声哄着,“不吃早饭伤身体,好阿念,先起来洗簌,若是实在不想动,我就把早饭端进来,咱们在屋子里吃。”

    哄完了媳妇,楚墨尧又走到炭盆处用火钳通了通灰,看着盆里的炭重新散发光亮,楚墨尧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最终,这顿早饭夫妻俩还是在房间内用了,饭后,楚墨尧在修补灯笼,温念便坐在床榻做衣裳。

    各忙各的,却又一直关注着对方动态,视线偶尔碰到一起,就甜蜜一笑。

    午后,雪晴,楚墨尧陪着温念上街,两人一起置办年货。

    今年过年没有家人陪伴在身边,这是夫妻俩远在他乡过得第一个新年,也希望能办的热闹些,到时候请董浔夫妻过来一起守岁。

    休沐的这一天,二人就在悠闲与忙碌中随机切换,时间悄然而过。

    次日天还未亮,楚墨尧又顶了寒风乘坐马车出门直奔翰林院。

    他抱着手炉半倚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这一切好似都很平常,可那不停跳动的右眼皮让楚墨尧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跳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才缓缓抬起手,轻揉了一下眼睛,跳动停止,那种异样感才消退下去。

    可是没过多久,又故态复萌。他叹了一口气,低语自顾自呢喃道:“随它去吧!”

    ……

    大晋朝自□□打天下开始,便对官员们给予应得的厚待,各部门官署都设立了膳堂,官员出行乘坐的马匹、马车也有专门存放的马房,里面还有人负责打理喂养。

    从马房出来,楚墨尧交代了车夫几句便撑伞前往官署办公之地。

    一入内,发现已经到了好几个人,他作为后辈理应主动见礼,便笑吟吟地走上前与同僚随口攀谈几句,火候差不多了,他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